天光微亮,太阳还未升起,但空气中已经有了暑气。
赵铭紧张的揪着赵清然的小拇指,目光紧紧盯着老太太的胸膛,生怕一眨眼太太就停止呼吸了。
“药来了”,中年男人端着一碗黑乎乎,闻着就发苦的药快步走过来。
赵清然连忙扶起老太太,接过药就要往下喂,喂药的手停在老太太面前,猛然想到王霞嘱咐的药凉之后方可服用。
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喂,在他看来,药凉着喝和药热着喝,不都是药吗?
中年男人看到赵清然止住的动作,诧异不已,出声问道:“怎么不喂了?”
“给我开药方的人嘱咐我药凉才能喝。”
“这……”,中年男人一时语塞,虽然和药房的老师傅学过点皮毛,但是也知晓温补的药最应该热服,不由得再次对开方子的人产生疑问。
中年男人试探的开口:“你确定那人的医术可行吗?可别出问题了,再赖到你没有冷服上”,见赵清然神色凝重,又补上一句:“发热开温补的药物就算了,怎么还要冷服?”
片刻之后,赵清然才出声:“就冷服吧,既然选择用她的药方,自然就要相信她。”
既然如此,中年男人也不再规劝了。
好不容易等到药凉下来,喂药又成了问题。
老太太眉头蹙起,双眼紧闭,苦苦挣扎着不肯喝药,不小心还泼出小半碗。
一旁的赵铭见太太下意识拒绝喝药的模样,眼泪又巴巴的往下掉:“太太,你就喝一口,喝了就好了。”
似是听到了赵铭的痛哭,老太太放松下来,赵清然趁机将整碗药都喂进去了。
众人都呼出一口气,药喝进去了,剩下的就听天命了。
赵清然掏出身上全部的钱财递给中年男人:“叔,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不够的话我再打欠条。”
中年男人接过那把零碎的钱,里面包含硬币和纸币,从中拿出一块钱:“这就够了,剩下的你收着吧。”
赵清然道了声谢,准备推着老太太往回走。
“要不等老太太醒过来,你们再回去吧”,中年男人出声打断了赵清然的动作,他没说出下一句:要是药方有个好歹,旁边是医院,还能急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