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向朱月娘,“阿娘,钱的事不用担心,有我呢。”
薛兴贵也跟着拍胸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咱家还是要有个读书人,若是米韬能考个秀才出来,咱家就光宗耀祖了!”
胡大明看看薛兴贵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一针见血的问道:“你今日碰到顾童生了?”
薛柳没忍住笑出声,给胡大明竖大拇指:“胡大叔英明!”
胡大明一挑眉,得意的说:“就他肚里那点墨水,能知道什么下品上品?肯定是听人说的,除了顾童生,也没其他读书人会搭理你了。”
薛兴贵不服气的开始跟胡大明斗嘴,两人你来我往的呛了几句 ,被满脸无奈的薛兴富挥手打断了。
薛兴富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读书的事咱们慢慢筹划,私塾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如今家里用钱的地方不多,我看还是请人先起房子,大家日日挤着住一起,的确多有不便。”
薛柳见其他人都在看她,无奈的笑了一声:“自然都听阿爹的,私塾的确好找,不急一时。”
好的私塾不好找,万一找了个不靠谱的,反而误人子弟。
薛兴贵见气氛正好,忍不住又开始讲起了今天在县城发生的故事:“你们不知道,咱家的兔子在县城有多火热,全县城都在等着也不为过!”
薛兴贵得意的仰起头,眉飞色舞的开始讲起了今日在县城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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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大早,薛兴贵和薛柳就背着篓筐往镇上走去。
薛兴贵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包袱,里面仔细包着从海家拿回来的鞣制好的几张兔毛皮。
薛柳拍了拍篓筐,“小叔,包袱抱着多累,放筐里背着多好。”
薛兴贵摆摆手:“筐里放着兔子呢,万一把皮毛咬坏了怎么办?”
薛柳无语片刻,兔子不吃毛。
他们今日出门主要是去县城卖皮毛的,薛兴贵格外紧张这个事,生怕皮毛脏了坏了影响卖价。
薛兴贵知道家里人一直计划攒钱给他盖房子,就为了给他找门好亲事。
他心里虽然对娶妻这事可有可无,但家里人一片好心,他自然就有了些压力,总想着能多赚些钱,其他人的压力就减轻些。
客栈的生意逐渐稳定,平均下来每日能收个四五百文的房费。
这要是换成以前,一天就能赚这么多钱,薛兴贵夜里睡着了都能笑醒。
但现在可能是跟薛柳待久了,他总觉得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家里养兔子没花什么本钱,但赚的却是最多的。
他们花费那么大精力装修通铺,时间过去快两个月了,连当初投进去的本钱都没收回来,越想越不甘心。
如果此时的薛柳知道薛兴贵在想什么,一定会夸他已经有做资本家的潜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