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每日派两个人来取货,都是成年壮丁,且都带着刀具防身。
他们驾着马车,若是遇到一般拦路打劫的,一挥马鞭便能冲撞过去,怎么还会被劫了货?
“一下来了五六个壮汉,且也骑着马匹。”潘掌柜见薛柳疑惑,便解释道:“他们有备而来,酒楼的两个伙计哪是对手?”
薛柳皱眉沉思片刻,不解道:“吴四爷如此大手笔,只为了同五爷斗气?”
潘掌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有心思跟她解释这么多,只含糊道:“其中细节我亦未可知,姑娘同我去见五爷便知了。”
薛兴贵笑着插话道:“潘掌柜,五爷有请,咱们原不该推辞,但今日天色不早,若是现在去了县城,怕也晚了,柳儿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深夜商谈,恐为不妥。”
潘掌柜头疼的皱眉:“这……五爷可还等着呢。”
薛柳笑着圆场道:“不如这样,潘掌柜劳您回去跟五爷说一声,事出突然,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待明日一早,我就去县城拜访五爷,可否?”
潘掌柜看出今日怕是请不来人了,只得无奈的点点头,“那我明日便等着各位了。”
薛柳点头应下,又笑着提议道:“潘掌柜既然来了,不如去家里抓几只兔子回去,客栈的生意……?”
潘掌柜双手都快摇出残影,坚决表示道:“不了不了,这取货的事咱们先缓缓,等此间事了,咱们再合作。”
潘掌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一挥衣袖便走了。
薛兴贵等潘掌柜走了,不由担心道:“若是一直有人捣鬼,咱们的兔子岂不是卖不出去了?”
薛柳有些疲累地揉揉额角,“事情还没摸清楚,不急着下结论。”
胡大明摸摸薛柳的头:“别担心,总有路能走,若实在不行,还能杀出一条路来!”
薛柳抬头看他,忍不住笑起来。
薛兴贵还有些心有戚戚:“酒楼的马车都敢劫,这生意做的,怕是日后有钱赚,没命花啊!”
胡大明瞥他一眼,伸手问他:“将十字弩还给我,让你留着震慑敌人,却都不敢按下扳机。”
薛兴贵无语片刻,将十字弩递还回去,嘴硬道:“我那是有先见之明,省了后来去捡箭的功夫。”
薛柳抿唇笑着听他们俩斗嘴,分神想着酒楼的事。
她原以为吴五爷那边要等上一阵子才会有动作,没想到被今日的事刺激一下,立马就同意安排她与大老爷会面了。
看来这次的事是把吴五爷的真火惹出来了,才会如此着急的来接她去县城搞事。
薛柳勾唇无声的笑了,吴五爷这是想拿她来当枪使,该配合他演出的,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舞台搭起来,好戏就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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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柳他们回到家,很多事情便抓紧安排起来。
薛柳将客栈通铺的打算跟家里人通报了一下,“通铺做到这个月月底便不做了,刚好这阵子通铺生意不好,我打算空出来将大兔子的兔笼都搬过去,这样家里也摆得开。”
薛兴富点点头表示支持,他对她生意上的事一向不会过多干预,都由着薛柳和薛兴贵商量着来。
朱月娘却有些不赞成,“这一个月的租钱都要好几两银子,如今只用来放兔子,未免太可惜了。”
薛兴贵解释道:“也就这半个月的时间,反正也没生意了。”
朱月娘不知道客栈的事,只以为生意不好所以没有入账,倒也没过多纠缠这事。
薛柳盯着新司机薛兴贵,指了指家里的大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骡还是马,该拉出去溜溜了。”
薛兴贵被逗笑了,“竟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大黄满打满算来咱家里也就十几天,这能行吗?”
薛柳:“不行也得行,咱们早些出发,慢慢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