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等朱月娘喜气洋洋的送完客,这才笑着过去挽住她,拍马屁道:“还是阿娘想得周到,让小叔跟人家见一面,两情相悦才是幸福的开始。”
朱月娘点点她的鼻尖,她早就注意到了,薛柳一直偷偷躲在门后偷听她们大人谈话,还故意咳嗽出声给她提示,不就是不想她。
朱月娘想到薛柳之前那套不赞同盲婚哑嫁的说辞,板起脸说她:“这次你小叔相看的事,你不许再插嘴!今日已经依了你的意思,先让两人偷摸见一面,不许再说旁的要求了。”
薛柳无辜的举起双手,“阿娘你怎么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插嘴过我小叔的婚事?之前给小叔介绍的,不是没合适的吗?可不怪我。”
朱月娘哼了一声,满脸不相信的看着薛柳。
之前家里也不乏上门来给薛兴贵介绍的媒人,可薛兴贵如今的心思本就不在成家上,加上薛柳还在一旁敲边鼓,竟是一个都没成。
如今家里条件好了,新房子也建了,薛兴贵的婚事必然不能再耽误下去。
朱月娘越想越觉得薛兴贵不争气:“你小叔岁数不小了,你看跟他同岁的赵小五孩子都两岁了!”
薛柳无奈了,心里默默的替送不在场的薛兴贵点根蜡,只能帮你到这了。
薛柳看得出来,朱月娘对这姑娘的条件很满意,但凡薛兴贵再敢说个不字,可能真的要挨揍。
朱月娘看薛柳虽然不再辩驳,但仍旧不放心地拉着她念叨了半晌,听得薛柳满脑子都是相夫教子,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薛家在兔厂旁边的空地上,又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棚子,是专门给来薛家学习饲养兔子的村民们当教室用的。
薛柳溜到门边一看,只见林秀儿正站在最前方上课,底下坐着十几号人,都一脸认真的听着。
薛柳空闲的时候会来教室里讲课,但她手边事多,便请了林秀儿临危受命,担任临时的授课老师。
原先村里人对此还有些微词,当初林家卖兔子全都出了问题,自然不肯再相信林秀儿的实力,纷纷抗议要求薛柳亲自来教。
薛柳懒得跟他们废话,只说自己最近忙等抽出空再教大家,既然理论课不想上,那就都跟着薛兴富去地里种草去吧。
这地里的实践课上了几次,活干了不少,累的苦哈哈,好处全让薛家占去了。
村里人吃苦受罪了一番,反而闹得更凶了。
可惜薛柳完全不吃这套,直言只有通过考试,达到她标准和要求的人,才能将幼兔领回家。
美其名曰:为了大家好,是对大家负责。
如此这般下来,大家也都只得乖乖听话了。
讲台上的林秀儿手里拿着一个工具,认真的跟下面的学员传授如何清扫兔笼的注意事项,不经意间余光看到薛柳的身影,愣了一下之后,便轻轻笑了。
林秀儿原本是请求来兔厂里做工的,不料却被薛柳安排成了“培训老师”。
她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心里惶惶不安,生怕重蹈覆辙。是薛柳的信任和鼓励,让她重拾了信心,接下了这个担子。
薛柳看着林秀儿自信的样子,也对她轻轻笑了一下,便转身放心的走了。
薛柳走进兔厂的仓库,正好看到胡大明正带着后院的孩子们,在清理积压的皮货,大家忙忙碌碌的,干的热火朝天。
他们看见薛柳来了,都高兴的过来打招呼,热情的将薛柳围住了,七嘴八舌的说他们一定尽快将东西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