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潮生听到消息说薛家被县衙的差役围了的时候,正挥汗如雨的打着牛鞭在地里耕地,一边心里还无不羡慕的想着:那薛家的牛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又听话,干同样的活却比他家的牛速度快一倍。
他看了看日头,停下来喝口水,也让自家耕牛歇口气,喂它吃些干草。
他看着连绵的田地里,庄稼人三五成群弯腰春耕的场景,还没开始播种就心里已经在期待秋收了。
虽说良种被县衙收了去,但有了从薛家换来的兔肥,今年的亩产应当不会差!
这薛家当真是来给村里带福的,用水的事解决了,田地里的事更不用多说,薛兴富一直是知无不言的教授他们讲如何施肥养地。
现在又让村里人跟着他们一起养兔子,这可是真正发财的好路子!
赵潮生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心潮澎湃,以往几年他们村都是附近没什么存在感的小村子,村里的小伙子若要娶妻,但凡不给个高额的彩礼都说不上媳妇,如今却不同了!
就连赵城俊这样游手好闲没什么本事的懒汉,都能娶上一门好媳妇了!也就是那小子不惜福,在家整什么幺蛾子,就是挨揍的少了!
上田村的人也都见天的往他们村跑,在田埂里遇上了也是热情的打招呼,不就是为了跟他们多换些兔肥,或者让他们也教两手薛家种地的秘诀么!
赵潮生只要一想到田盼山那个老匹夫对他客客气气
有所求的样子,就觉得扬眉吐气!
如今家里小儿子和小儿媳都在薛家的厂子里做工,每日都有工钱拿,上工的地方就在家门口,每日都能回来,也能兼顾家里,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工作!
说起来他的大儿子在县城当账房,听起来是体面,但从早忙到黑,没片刻歇息的时候,但凡做错了事,不仅克扣工钱,掌柜的动则就要打骂。
哪像薛家这样的厚道人家,一两次小错不究,一错再错才扣工钱;太阳下山他们就放工了,每旬还额外给两天的休息日,工钱却照给呢!
赵潮生自顾自的笑出声,捶了捶自己的老腰站起来,准备继续赶牛翻地,很累却很有干劲。
别人都说他对自己太狠,将两个儿子都放出去做工,留他一把老骨头种地,这说的都是酸话!
武城小两口每月的工钱加一起要五六百文,一年便是六七两银子,不比跟着他种地强?何况薛家日后的发展眼见着要一飞冲天,让小五跟薛家,百利而无一害!
村里哪户人家不想送人进薛家的厂子里做工?也就他家和金家招了两个人进去,其他人想进还进不去呢!
赵潮生美滋滋的想着,还好当初帮了薛家一把,如今这回报不就来了!
薛家是个知恩图报且念旧的。
也就林家那个拎不清的,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明明是与薛家关系最亲的,反倒处的不如陌生人。
如今薛家发达了,那
可是一点好处没占到,当真是蠢不可及。
可即使薛林两家如此交恶之下,薛家还是替林家的虎头和秀儿谋好了出路,日后定也不用愁了。
赵潮生正暗搓搓地得意自己眼光毒辣发现了薛家的潜力时,就见赵东满急匆匆的冲他跑来,边跑边喊:“村长不好了!不好了村长!”
赵潮生不高兴的骂道:“你说谁不好?我好着呢!你们少咒我两句,说不定我还能长命百岁!”
“叔公,是薛家!薛家被县衙派来的捕快砍死了!”
赵潮生一愣,余光瞥见好几个上田村的人正竖着耳朵看他们,赶紧一把捂住赵东满:“你给我轻点,嚷嚷什么?好好说,到底什么情况?”
赵东满一把鼻涕一把泪,支支吾吾的说得不清不楚,只会一个劲儿地干着急:“我家成俊还在里面呢,叔公啊,你快回去看看吧!那血都流到院子外面来了,肯定是死了人了!”
赵潮生惊得腿一抖,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得一边吩咐他抓紧去将在田里耕地的薛兴富喊回来,一边着急忙慌地先往薛家的院子跑。
他家小五两口子可都在薛家干活呢!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赵潮生一路脚步不停地跑到薛家,只见薛家院外围满了战战兢兢的村民,见到他来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说开了。
原来从捕快们进村打听薛家的时候开始,村里人就全被惊动了,后来是赵东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