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p>
大族老竟然觉得浑身发冷。</p>
被摁着脑袋让他无法抬起头直视那个女人，只能看见她黑色的裙角在旁边一晃一晃。</p>
还有就是女人走过来的脚步。</p>
“我怎么知道的？”殷念似乎是笑了一声，和浮神塔彻底撕破脸，而且天灵境也算是有自保能力了，她已经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躲躲藏藏的了。</p>
“你猜啊。”</p>
殷念的手落在白家人的脑袋上，她低下头，轻轻的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语气说：“白族老，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在万兽国皇室斗兽场里的女孩吗？”</p>
“你们白家人入宫的时候，也没少往斗兽场里走，你们白家人养的灵兽，也没少吞那小女孩的肉，对吗？”</p>
“还想不起来吗？”殷念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p>
让大族老的呼吸猛地顿住。</p>
他前半生那堪称‘成功’的记忆里，一张总是沾满血糊糊，手脚也时不时的不齐全的小怪物的脸突然冲了出来，如此鲜明的浮现。</p>
“你，你……”大族老的唇都开始发抖，苍白的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枯尸，“你怎么会……”</p>
殷念笑声悦耳。</p>
她好似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p>
“以前十年，承蒙你们照拂。”</p>
殷念的手落在了大族老的脖颈上，被天玄摁着的大族老就像是被狮子咬住的鸡，毫无反抗之力，“现在到那个小女孩回报你们的时候了。”</p>
短刀直直捅进了大族老的喉咙里。</p>
这件事情。</p>
她已经想了十多年了，从有记忆以来。</p>
无数次。</p>
她日日夜夜沐浴在鲜血的时候，就想着。</p>
有朝一日。</p>
她必定会将刀尖刺入仇人的喉咙。</p>
剥开他们那张虚伪至极的脸皮。</p>
大长老的脑袋终于被翻了过来，面目扭曲的‘赫赫’的往外喷着血。</p>
他想说。</p>
你是那个小怪物。</p>
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瞪着那只死死凸出的眼珠子，断了生息。</p>
剩下三个族老吓的瞬间腿软。</p>
大族老都死了，毫不给浮神塔面子。</p>
他们这些人还能有什么底气猖狂下去呢？</p>
而且殷念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大族老一脸惊恐，且不是畏惧死亡的惊恐。</p>
倒像是……知道了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实的惊恐。</p>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p>
他们惴惴不安。</p>
殷念却在凳子上坐下了。</p>
目光落在二族老身上，“现在这个情况，应该还轮不到你发问吧？”</p>
二族老害怕的夹紧大腿，大族老身上的血正顺着不平整的地面流到他脚旁，他快要被吓疯了。</p>
“天一洲是怎么回事？”</p>
殷念缓缓道：“修邪师，和浮神塔又是怎么一回事？”</p>
“不好好说，你的脑袋就也别想要了。”</p>
二族老哪儿还有胆子说别的。</p>
白家外面静悄悄的。</p>
毫无疑问。</p>
全都被殷念这边的人摁住了。</p>
一群天灵境小神境，要弄他们一群人灵境地灵境的弟子实在是太容易了。</p>
“是，是那天送我们天一洲的优秀弟子们去了前线之后，那些修邪师突然又卷土重来。”</p>
“天一洲里面的修邪师其实已经被处理完了。”</p>
“外面想要攻进来其实不容易。”二族老呼吸急促，“但是他们攻来的时候，我们天一洲的对外防御结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破了。”</p>
殷念垂眸看着二族老。</p>
这也不难猜。</p>
天一洲有叛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