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挪动,伤口又开始出血。
董嘉芙不忍多看,取了药草往他伤口上敷。
敷完药,董嘉芙又将他的衣服穿好。
他应该是从山坡滚落下来的,看样子是在他们去之前不久。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跟他在定国公府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董嘉芙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紧攥着,抬起来看到从他掌心露出来的青翠色一角。
她太熟悉这个颜色了,这是她给他做的荷包。
他命都要没了,怎么还抓着这个东西不放?
董嘉芙轻叹一声,想要将荷包从他手里拿出来,他这样一直攥着手不好。
她去掰的手指,谁知他竟握得更紧了。
“云苓……”
极轻的两个字传入董嘉芙耳中,让她顿时定住。
她缓缓转头,却发现他并未醒,只是眉头皱在一起,双唇不安地翕动着。
董嘉芙松了一口气,不再去惊扰他,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下。
回到惠安堂,谭皓叫了人出来,一起把崔祈彦抬进去。
谭郎中从诊室中出来惊诧道:“你们不是去采药了嘛,怎么带了个伤痕累累的人回来?”
“此人就是我们在山上遇上的,”谭皓把崔祈彦扶到平时董嘉芙给病人按跷时用的床上,“爹,你快来给他看看吧,他伤势很重。”
谭郎中忙让人取了药箱过来,将崔祈彦从上到下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神色凝重地捻着胡须摇头。
董嘉芙害怕,“师傅,他……”
“伤得太重,失血过多,眼睛中了毒粉。”谭郎中一一数着。
“我为他把过脉,他有很强的求生意志。”谭皓问,“爹,难道真的救不了了吗?”
董嘉芙呼吸一滞,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崔祈彦,脑海中闪过他往日冷峻的目光,不容人拒绝的霸道,还有令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不会的,他可是崔祈彦,他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又听谭郎中道:“也不是不能救,可我们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看他身上的伤,定不是普通人,救他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想要救他,需要用一些珍稀的药材,我们总不能自己搭吧。”
董嘉芙回过神来,开口恳求道:“师傅,银子我来出,求您救救他。”
“董丫头,你……”谭郎中发觉她眼角微红,“你认识此人?”
董嘉芙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她跟崔祈彦有旧,但若是不说,他们恐怕不会放心救人。
“是,我认识他。他不是旸州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跟他……”董嘉芙顿了顿,“我跟他之间有一些事,不方便在他面前露面,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
“等他醒来后,师傅和师兄能不能帮我保密?”
谭皓不敢置信,看看她再看看崔祈彦,喃喃道:“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谭郎中思量片刻,“既然是与你相熟之人,自是不能见死不救。你且安心,我必定尽力为他医治。”
董嘉芙行了一礼,“多谢师傅。您也放心,他不是坏人。”
“董姑娘,我们信你。”谭皓转头道,“爹,不能再耽搁了,先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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