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天骄便被楚烨叫去了前院。
“二叔,啥事这么早叫我?我还要去练武场晨练呢。”
楚天骄人未进门,声先到。
谁让她这两日高兴呢?
但当她一脚踏进厅堂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小孔夫子昂着头,用鼻孔正对着她,阴阳怪气道:
“县主既然都能晨练了,那定然身体没有大碍了。这就跟我回去上太学吧?”
自那日与上官鸿一战,楚天骄便以大战后身体不适为由,一直赖在家里不肯去太学念书了。
没想到小孔夫子,居然追到家里来抓人上学。
“二叔!”
楚天骄有些哀怨的喊着楚烨。
二叔实在是太坏了,也不告诉她是小孔夫子来了,这下好了,想继续装病都装不了。
楚烨抬头望天,心中却在想:“哼,谁叫你带你三叔去吃席,也不叫上我。”
楚天骄见楚烨不帮自己说话,只好舔着脸,讨好小孔夫子道:
“夫子,我这受的是精神创伤,表面看不出来的,容我再休息个三五天吧?”
小孔夫子拎起楚天骄的领子,毫不留情道:
“上下观古今,起伏千万途,书中自有欣或笑,开卷自逍遥,走吧……”
楚天骄被小孔夫子像拎小鸡仔子似的,拎出了离阳侯府。
上马车前,青鸾追了出来,送来了院服和书包。
坐上马车,楚天骄将书包往车座上一扔,哐当一声,自书包中掉出一堆小物件。
小孔夫子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弹弓、匕首、火折子,面无表情冷声道:“与学业无关的东西,不能带进太学。”
楚天骄无奈的将这些留在了马车上。
小孔夫子勾了勾手指,示意楚天骄把书包递给他检查。
气生云彩,存水不干涸的歙砚;锋藏一段春秋的青狼毫;薄如蝉翼,洁白如雪的云舫;居然还有一块价值千金的松烟墨……
小孔夫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仇富的情绪,小孔夫子哼了一声,昂头用鼻孔对着楚天骄讽刺道:“还真是学渣文具多!”
到了太学,楚天骄便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以往,其他学子看见楚天骄,至少能保持平常心,但今日,却在看清是她之后,每每侧目,然后快速避开。
一直到走进预备班的教室,这种怪异的气氛才缓解了一些。
不过除了王星然和郑琳琅、林婉容三人,其他人对她还是避而远之。
“同学,麻烦你让让……”
楚天骄点了一下挡住她去路的前面一位男生。
那个男生扭头一看,发现是楚天骄后,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男生捂住了头颤抖着告饶:
“县主饶命,我不是故意挡道的……”
楚天骄:“……”
王星然看出了楚天骄的疑惑,贴在她的耳边报告道:
“楚姐姐,这几天不知道哪个坏东西在太学里造谣,说你杀人如麻,习惯了将人砍断手脚做成人彘,他们背地里还叫你……”
王星然有些说不出口。
“小星然,说吧,他们叫我什么?”
王星然鼓起勇气说:
“人屠!”
楚天骄哈哈大笑!
难怪小孔夫子要亲自到家里来接她上学,怕是担心她是因为这些流言,不敢来上学了吧!
那日王星然是亲眼见了上官鸿被楚天骄斩断手脚的,她虽然也有些害怕,晚上还做了噩梦。
但王星然心中知道,这是对待敌国奸细。
况且当时楚天骄以为陆钰为了替她挡毒针,中了暗算,激愤之下,才会出手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