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找到了葛老头。
“老丈,你那孙子不是中邪了,而是摔坏了头。”
楚天骄担心陆承基真被当成了妖魔鬼怪给烧了。
葛老丈将信将疑。
“他总是胡言乱语,这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楚天骄绞尽了脑汁,总算让葛老丈相信了葛三蛋只是病了,将过去的事情忘记了,产生了幻觉才会胡言乱语。
“刚我已经给他喂了我的独门秘药,现在他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葛老丈回到了后院,正巧此时陆鼎峰也与陆承基沟通完了。
葛老丈看见陆承基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却没有逃走,稍稍放心了一些。
进了房间,葛老丈谨慎的靠近,喊了声:“蛋娃子……”
陆承基拧眉,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一抬头,正好看见陆鼎峰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陆承基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葛老头老泪纵横,一把将陆承基的头薅了过去,泣道:“蛋娃啊,你可吓死祖父了!”
陆承基被闷在葛老头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便听到陆鼎峰在一旁叹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的身体发肤,又不是爹生父母养的呢?更何况葛老丈年迈,含辛茹苦的将孙子拉扯大。”
表面上陆鼎峰是在感叹葛老丈的不容易,实际上是在提醒陆承基。
你占了人家葛三蛋的身子,就应该替人家尽孝。
陆承基放弃了挣扎。
葛老丈转身向楚天骄下跪,就要磕头致谢,唬得楚天骄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老丈,使不得使不得!”
“楚大小姐,您救了我这孙子,就等于救了我葛家唯一的血脉啊!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听葛老丈叙述,其他三人才知道,这葛三蛋的爹,早年间也是一名打铁的好手,可惜不学好,跟着黑市的人瞎混,后来不知道得罪了谁,被害了性命。
葛三蛋的娘,死了丈夫后,就改嫁了。
葛老头一个人将葛三蛋,从襁褓中的一个小娃娃,拉扯大。
好不容易看着孙子已经十五岁,能帮着看一下铺子了,只要再给孙子娶一房媳妇,自己也算是老有所依,谁知道葛三蛋又中邪了。
前段时间,在葛三蛋疯疯癫癫的日子里,葛老头一直硬挺着,没有掉一滴眼泪。
如今,孙子好了,却在跟楚天骄和陆鼎峰叙述的时候,辛酸得不停地抹泪。
听到葛家的故事,陆承基一直保持着沉默,慢慢的眼中戾气消散,有些羞愧。
楚天骄不好意思领这份感激。
毕竟,这真的葛三蛋可能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就是个冒牌的。
陆鼎峰上前搀住了葛老丈,将他引到了院子里,意味深长的劝道:
“老丈,令孙这病,其实很好医治。你以后别惯着他,让他自食其力的讨生活,慢慢就会好了。”
“有一种人,就是每天闲的胡思乱想。如果忙着讨生活,为了吃饱肚子就得不停地劳作,反而就百病俱消了。”
葛老丈挠头,不解的问:“这位姑娘,你的意思是,我这孙子得的是懒病?”
陆鼎峰摇头:“不尽然,他这是有轻度的癔症,也就是爱胡思乱想,把戏本子里的故事当真了。”
葛老丈顿悟:“难怪,他总说那些犯上的话。老头子我明白了,以后让他多干活,就没空胡思乱想了。”
陆鼎峰在与葛老丈沟通之后,葛老丈终于相信了,他孙子这病,不用特别医治。
犯病的时候,也不用捆他,只需要将他撵出去,让他自食其力,饿两顿就会好。
“千万千万别惯着他,否则他还会犯病!”
陆鼎峰一再的告诫葛老头。
葛老头承诺:“放心,我明白了,明儿我就带着他打铁。”
屋内,楚天骄和陆承基先是大眼瞪小眼,颇为尴尬。
突然,就听陆承基小声的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楚天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