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弥对自己说。</p>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是你自作自受——</p>
无法自抑的晕眩，走不出去的记忆，几万个重复的、无趣又无望的日日夜夜……</p>
“真——”</p>
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p>
素弥抬眼望去。</p>
怀雀手里拿着两个糖人，他嘴巴微微张着，神情似是有些懊恼，顿了一瞬，再次开口磕磕巴巴地唤道：“兄、兄长——！”</p>
原本沉寂的胸口再次跳动起来，素弥怔了怔，快步走到怀雀身边。</p>
“对不起啊真人。”怀雀把一只糖人举到唇边，遮遮掩掩地说道：“刚刚一转头没看见真人在哪，只好这样喊了，实在是冒犯了……”</p>
——他本来想叫伯伯的，可素弥只是头发白了，脸还是谪仙般俊美，虽然辈分在，但怀雀还是不太好意思叫出口。</p>
“不冒犯。”素弥却是立刻说道：“就这样叫吧。”</p>
“……好哦。”怀雀点点头，又笑眯眯地将另一只糖人举起，递到素弥面前：“兄长，给！”</p>
素弥将糖人接过来，白发青衣的小人，长得和他有几分神似。</p>
他垂眸去瞧怀雀手里的那只——黑发红衣，也与怀雀很像。</p>
看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p>
是怀雀特意买来送给他的，素弥想着，心头不免滚烫起来。</p>
见素弥直愣愣地瞧着糖人，怀雀还以为他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便要给他做示范：“兄长，直接吃就好了——”</p>
“等等。”素弥道，他这次不看自己的糖人了，转而盯着怀雀手里的：“可以把你的……也给我吗？”</p>
“哎？”</p>
怀雀呆了下。</p>
……是一个不够吃么？</p>
怀雀一头雾水，却还是大方地将自己那只也递了过去：“给，兄长，都给你吃。”</p>
“多谢。”</p>
素弥将糖人接过来，拘谨地用双手举着，像是拿着一对了不得的宝物般。</p>
怀雀眨了眨眼。</p>
——早知道刚才多买一个了！</p>
这糖人摊子是他与焦云鹤上次来时买过的那家，似乎是为了赶庙会的热闹，便挪到了这附近来摆摊。</p>
摊主一见他便将他认了出来，他本来只想买一个，付了钱后，摊主又豪爽地送了他一个，说是后来焦云鹤赞他画的传神，多塞给他一串铜板。</p>
所以素弥手里拿的，其实是沾了焦云鹤光的附赠品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