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意不说话,宴辞也不说,客栈内静寂无声,只是偶尔会听到外边路过的人低语,或者是窗外的风吹得窗户呼呼响。
这临近年底,愈发寒冷,再下上一场雨,更是透心凉。
林晚意本来心中很期待雀跃去药谷跟回容城,结果浑身却懒洋洋地难受万分,手脚冰凉,等到了晚上,在客栈安顿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果然来了葵水。
茯苓细心地为她准备了月事带,担忧道:“主子,您这月事提前了十多天,有一些不正常,这几天又要下雪了,您要不就休息几天再动身?”
林晚意半垂眼,淡声道:“你难道忘记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没事,睡一晚就会好一些,你去给我准备一些汤婆子,还有,多打一些热水。”
茯苓看着她泛白的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微微颔首出去了。
林晚意腹中绞痛,感觉心口窝很烫,但四肢却是冰凉,她之前每次来葵水的时候,并不会这般难受,如今看来,还是那避子药用得多了。
毕竟,就算是她添加了再多温良的药材,最终是药三分毒。
期间东方嫣然过来过,林晚意迷迷糊糊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就又睡了过去,都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走的。
等到了半夜,她愈发感觉冷了。
但下一刻,整个人却被拥入了一个温暖怀抱之中。
对方好像是一个小火炉似的,驱散了那寒气,他甚至还把手按在她的腹部,动作轻柔珍重。
闻着那熟悉的檀香,黑暗之中的林晚意问了句,“宴辞?”
“嗯,”宴辞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都要低沉许多,他用额头抵着林晚意汗津津的额头,低声道:“婠婠,对不起,以后我不碰你……”
林晚意其实没太听清楚他说什么,她只是嘟囔了一句,今晚别碰我,我来葵水了,就在宴辞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幸而林晚意平时身体底子好,折腾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就好了许多,再加上母亲东方嫣然在旁边的照顾,她几乎不难受了。
倒是宴辞却有点神情泱泱的模样,眼底还带着青影,脸色微微泛白。
离瑾挑了挑眉,揶揄道:“宴辞,你这是怎么了,婠婠这几日身子不适,怎么你也跟着身子不适了?”
宴辞一手扶额,明明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他却嘴角微扬,笑得十分真诚。
“可能是我太担忧固伦郡主了吧。”
离瑾瞬间沉了脸,“宴辞,你可还记得,你跟婠婠只是假成亲?日后你可是要还她自由的,三年后,她还要再觅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