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p>
该说不说，虽然有点不够“慈悲为怀”，但威力还挺大的。</p>
不多时，楚云眠周围就浮着一坨坨翻白眼的海兽。</p>
简单粗暴但有用。</p>
她也学着周航主动去攻击那只触手怪。</p>
颜九歌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锋利的刀将兽尸一分为二。</p>
她抽出长刀，心下突然有些忐忑。</p>
奇怪。</p>
为什么我……</p>
*</p>
距离海面极深的地方。</p>
海鸣兽和触手怪被激怒，很快离开。</p>
昏暗、光茫几乎不可达的海底，寿岁长远的海兽眼中闪烁着贪婪和警惕。</p>
好久……好久没有闻到这股气息了。</p>
它老了，寿元将近。</p>
对方还未完全诞生。</p>
它吞噬对方，可再回巅峰时刻，成为海域真正的霸主。</p>
而对方汲取它的力量，可以立刻完成蜕变。</p>
——它们是彼此最佳的“食物”。</p>
佛骨金莲的光芒缓缓消失，落入带着透明蹼的掌心，金莲莲瓣包裹的鲛人终于在漫长的时间中苏醒。</p>
她比起沉睡前强大得太多。</p>
几乎从柔弱的“少女”体型蜕变成完全体。</p>
华丽的鳍纱上，残存的光折射出细碎的色彩，银白色的鱼尾微微摇摆，细腻的鳞片不像之前那般脆弱，几乎可以比肩龙鳞的硬度。</p>
鲛人幽蓝色的发散在身后，几乎与整个身躯等长，在水波中荡漾，显得魔魅非常。</p>
凌溪原本温和的瞳孔变成竖瞳，顶端猎食者的恐怖威势从中溢出……有那么一刻，鲛人比对面庞大的海兽还要让人感到危险。</p>
接受传承记忆的时间远比自己想象中漫长……</p>
她缓慢眨了下眼睛，有那么一刻，悠长的记忆几乎冲垮了作为“凌溪”的意识，使她成为记忆的“容器”和“载体”。</p>
——使她成为完美的“鲛人皇”。</p>
……却不再是她。</p>
幸而有人的呼唤未曾停过……天光的温暖，水波的荡漾，那人翻阅刀法困惑的呢喃，甚至透过朦胧的视线，她看到一个果子状的玩偶透过鱼缸凝望着自己。</p>
于是亲自用利爪撕裂囚禁自己的桎梏，在浩如烟海的记忆中，顽强地藏下了那一份执念。</p>
她希望醒来时，自己依旧是“自己”。</p>
……</p>
她看到那个人遇险。</p>
她不记得对方是谁了，但依旧顺从自己的心意救了她。</p>
——那人喊了一句“小鱼”。</p>
小鱼是谁？</p>
正在诞生的鲛人皇在历代王者的记忆中发出困惑的询问。</p>
内心深处，甚至有些奇异的不满和隐秘的欣喜。</p>
于是，鲛人皇开始主动寻找“小鱼”的线索。</p>
在庞大的记忆海中，她费尽心机， 挖出了那份死死藏下的执念。</p>
——小鱼是……“我”</p>
母亲死后，在毫无留恋的世界中，依靠梦中那一处“凌溪泽”，她终于唤回了自己的“存在”。</p>
海水荡漾间，鲛人危险的竖瞳紧缩，瞬息出现在海兽巨大的瞳孔前——</p>
她要尽快解决对方，撕裂吞噬力量，蜕变完整，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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