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鉴下意识摇了摇尾巴……好吧现在没有尾巴了。</p>
它尴尬地从傀儡壳子的影响中苏醒过来，连忙凑近几步：</p>
“请讲！请讲！”</p>
那些万年前的往事如云烟，它这个寿岁与之相对的器灵，在当年也不过是小喽啰一只……</p>
懵懵懂懂，尚不能与天“联网更新”，哪里知晓这些秘密。</p>
加上修真界灵气渐弱，陈年之事被遮蔽天机，使得推测难上加难！</p>
——想找一个心平气和的当事妖了解情况，都是奢望。</p>
而它！</p>
冥玄宝鉴！</p>
运气就是这么好！</p>
鉴夫人忍不住“提起胸膛”，想要细细听那过去的故事……</p>
灵鳖果然不负它所望，谈及这算伤感之事，已经可以做到语气平静，徒留那低沉声音中浮起的怅然，若隐若现：</p>
“……川归的位置极为特殊，你当知晓？”</p>
冥玄宝鉴：“你是说……与人间相隔？”</p>
大鳖的脖子上下晃动了会儿，又仿佛精疲力竭落在了地面：</p>
“人间与修真界，原本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p>
那是一道真正的“仙凡之别”，哪怕是旧日的合体期大能，也无法轻易跨越。</p>
不像现在，只要付出灵石作为车费，足以来回往返，没有其他限制。</p>
“这事与琉璃心有何关系呢？”小鉴不耻下问道。</p>
“自然有关，两界之间空间不稳，川归恰好处于这个中间线上。”</p>
“而维持空间的，正是那群拥有琉璃心的大妖。”</p>
冥玄宝鉴闻言愣住了。</p>
虽然它没有实体，但依旧觉得寒意好似在身上爬，危险的直觉让器灵心头发慌。</p>
“那魔道大肆捕杀有琉璃心的大妖，会……”</p>
灵鳖沉默片刻，睁开的眼睛中带着一股沉寂。</p>
而沉寂下方，依旧有火在燃烧。</p>
“两界之间的平衡崩坏，修真界浩荡的灵气流向人间……与天崩无疑。”</p>
一桶水只能承受“一桶水”的份量。</p>
若是多了，要不溢出，要不桶破。</p>
平衡被打破，盼江水城……不，昔日的川归，就将成为水奔腾而出的缺口。</p>
而人间，便是那个摇摇欲坠的桶。</p>
可万年后的今日，盼江水城还在，人间也还在。</p>
虽然大伙儿日子过的苦哈哈，没有万年前那般遍地宝贝来得滋润，却依旧维持着还算平稳的生活。</p>
这下轮到小鉴沉默了。</p>
过了许久，它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犹豫，好像预料到什么：</p>
“川归镜它…?”</p>
灵鳖轻声打断它：</p>
“那是一个颇傻的器灵，不是吗？”</p>
低沉的声音在黑暗空间内回荡。</p>
作为为数不多的珍贵仙器，这个颇傻的器灵与它的主人一般，与好友痛饮七天七夜，大笑而去。</p>
昔日老者的背影一身潇洒，明明飞升之日近在眼前，却依旧选择挡在了小辈身前，带着祖传之宝，去赴一场胜率极小的赌约。</p>
他的笑声似乎回荡在耳边：</p>
“今朝有友笙歌悦，吾去也，去也……哈哈哈哈！！！”</p>
不知多少年后，天堑未破，只知镜碎，而故人不见归。</p>
“……”</p>
“……”</p>
“你说，川归镜诞生了新的镜灵？”</p>
冥玄宝鉴被打断了思路，下意识连连点头，它看向老鳖的伤势：</p>
“是残片镜灵……你的伤……”</p>
“补天之威，付出点代价在所难免。”</p>
轻描淡写抹去自己的付出，它语气已从先前的不平静恢复了淡定：</p>
“我在这里修养万年，甚至背上凝出了一个奇妙岛屿，万年间浑浑噩噩，倒不知有人让我好友‘死不瞑目’……”</p>
冥玄宝鉴望着那伤口又在流血，而周围的血珠收益甚微，连忙道：</p>
“我可以帮你呀。”</p>
大鳖黑漆漆的眼眸看它，哼笑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