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他说完,一甩衣袖,带着属下往外走。
刘迁在后面急忙说道:“父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就是。”
他说完,就要越过刘安跑出去。
刘安喊住了他,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呀,“站住,阴谋扣留皇上专使,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怎么办?父王,你说怎么办?”
刘迁拍打着双手,很是无奈。
“就让张汤来吧。”
刘安说着,拿出一粒药,服下去了,他有些生气,服下药镇定了下来。
这是他自己练的药,在他情绪波动太大,特别生气的时候,服下去有很好的效果,这大概也是他能活57岁还生龙活虎的原因吧。
王府外,淮南王太子刘迁已经在做准备了,他的面前站着许士兵。
“你们都给我听着,只要听到我的动手信号,就立刻动手,一点都不要犹豫,听到没有?”
刘迁在向着面前的士兵下命令。
“诺。”
“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要快。”
“快点,快点,听到没有。”管家在一旁催促。
“你们几个在这里留守!”
随着他的命令下来,刘迁面前的士兵快速的向四周跑去,只是片刻的时间,就隐蔽在王府的周围,还有房间里,做好了准备。
看布置的差不多了,淮南王刘安走了,出来对,着刘迁说道:“打开宫门,寡人要亲自迎接御使,张汤这个酷吏寡人闻名已久,就是杀了他,也是寡人为民除害。”
没一会儿张汤就走到了淮南王府的大门口,被两个太监拦住。
“钦差廷尉张汤,前来拜见淮南王。”
他的气势非常足,孤身一人就来,两个宦官也不敢怠慢,领着他往里面走。
淮南往大门是两个大大的石柱,门开着的,前面是很长的阶梯,然后周围站满了士兵,张汤走得比较快,没一会儿就进去了。
而王府内,淮南王高坐在王位上尽显华贵,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禅杖,象征着王权。
在这个时期,封国的大王对封国有全部的统治,官员的任命,军事,税收,所有的一切都听王上的。
当然由于刘彻的推恩令颁布下来,封国的面积在逐渐减少,这便是千古第一阳谋的可怕之处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削弱了封国的实力。
“怎么只有张汤一个人来,寡人召见的封国其他官员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淮南王听见只有张汤一个人进来,有些疑惑。
站在一旁的刘迁偏头说道:“父王,您要沉住气,看看他张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嗯。”
此时张汤进来了,他的腰间是配着宝剑的,这把宝剑可不简单,是刘彻临行前御赐给他。
张汤拱手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让我向淮南王问好。”
这一刻张汤代表的是皇上,淮南王也不敢怠慢,连忙放下手中的金色禅杖,也行了一个礼,双手交叉,微微抱拳,“让皇上费心了,寡人一切安好。廷尉大人自己就来了?”
“我是来向大王贺喜的。”
“寡人早已四面楚歌,日暮途穷,何喜之有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是大王《淮南子》里的著名典故,人生福祸,相生而循,所以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相反相生嘛。”
这张汤怕是详细读过《淮南子》的。
淮南王不紧不慢的询问起来,“祸在何处,福又在何方啊?”
“大王教子不严,使得太子刘迁屡次触犯国法,但皇上念及骨肉至亲之情,决定免其死罪,对大王的过错也只是削去两县,所以恭喜大王。”
“你拿着屁话来蒙骗寡人,你今天来不是要逮捕刘迁的吗?”
淮南王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儿子。
“大王的侄子刘建,首告刘迁谋逆,下官不敢不过问,如果不过问的话,那就是下官玩忽职守呀,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件事情,下官离京之前还不知道,皇上当时也还不知道,下官只怕大王被牵连其中呀,到时候殃及王族就麻烦,所有提前先来请示。
如果大王不同意本官传讯刘迁,只是请大王给朝廷写一道手谕。”
一旁的刘迁气愤的吼道:“那个刘建纯属污蔑造谣。”
“你别说了。”淮南王阻止他,但是刘迁并没有闭口。
“你把人带过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也不能一直拆儿子的台,刘安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直视着张汤。
“廷尉大人,刘建现在何处?”
“刘建惧怕刘迁报复,请下官对其保护,再说了,他也是大王的王室宗亲,所以下官已经持节吩咐国相内史,将其领到淮南国汉军军营暂留,传讯王太子后,下官再禀报请示皇上如何处置。”
听说这个结果后,刘安没有愤怒,慢慢的坐下来,平静的说道:“你安排得很周到。”
“下官告辞了。”张汤明白,刘安越是平静越不好对付,毕竟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张汤说完之后,就大步向外面走去,告辞离开。
待他走出门之后,刘迁急忙说道:“父王,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张汤?”
“你没有听他讲吗?相国,内史,中尉都,都已经去了军营,杀了他,就等于造反,我们手里可有兵卒吗?”
本来以前封国的大王是有很多兵的,但是七国之乱和刘彻上台之后,一系列的政策颁布,他们的兵越来越少了。
“不对,父王,我们做的这些事,早晚都会捅出去,你一推而再推,我都明白了,父王,你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刘迁终究是年轻,他以为造反会是这么简单的吗?
“你!”刘安看着他想骂,但又骂不出来。
“所有的祸事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刘迁说着甩了甩衣袖就往外面走。
他来到了自己的后院大发雷霆,
“都给我滚,滚!”
“给我拿酒来。”
他打翻了好些东西,最后拿着一瓶酒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一旁的下人和妻妾都被吓傻了,连忙告诉。院子里的管家,而管家带着几个士兵连赶来。
等他们来到的时候就看见刘迁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太子,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与这世间的所有一切,做一个了断。”刘迁看着宝剑,眼神中充满坚定。
一旁的管家气愤的说着,“太子,我当时怎么劝阻,你们都执意要反,反就反了吧,可是到临头,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呢?这样又怎么能做成大事呢?”
刘迁脸红红的,站起来愤怒的说着:“我又何尝不失望?”
“先前,我对大王已经说明了,这是自取灭亡的绝路,看来,是命啊!”
这个管家既是王府的管家,又是他们的谋士,他们所有的事情这个管家都很清楚,几乎可以算是他们最信任的人了。
管家失望的摇摇头,准备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迁刷的一下,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想要自杀,但又有些害怕。
“一个人要是没有点勇气,恐怕,连最后这点事情,也做不了了。”
管家有些瞧不起他,挥了挥衣袖离开。
刘迁拿着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有汗水在他的额头低落,他张着嘴巴乌耶乌耶,但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
面对死亡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他稍微一用力,轻轻在脖子上划了一道痕迹。
“啪嗒”剑掉了下来。
他轻轻摸了摸微微渗出鲜血的,然后泪流满面,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