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侯?”
他还没有走出书房门口,刘瀚就进来了,这一下司马脸色很难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像是后世给老师起外号,被当场抓住的学生一般。
<div class="contentadv"> “侯爷恕罪,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司马迁极其恭敬的行礼。
“是我唐突了,没有递上拜帖就冒昧上门。”
“哪里,哪里,侯爷能来,简直蓬荜生辉。”
两人相互吹捧一番,其实他们是见过的,可是次数不多,最多算是点头之交。
司马迁开始让妻子柳倩娘招待刘瀚,端上了一些好吃的,其中最多最醒目的便是红枣了。
“比较简陋,比不得侯府,侯爷恕罪。”
“这枣子,院子里两颗枣树结的?”
“是的,去年的,晒干了之后,能保存许久,今年的还没有开花,若是开花结果了,定然马上送给侯爷品尝。”
司马迁不卑不亢,虽然刘瀚是兰陵侯,太子太傅,大司马骠骑将军,战功赫赫,地位简直可以比肩太子,是汉武帝目前最倚重的人,两人地位相差很大,他姿态是低,但没有丝毫曲意逢迎的意思。
两人聊了一些其他的,从南到北,从草原到大漠,从河流到山川,从蜀中都江堰到齐鲁泰山,从万里长城到洞庭湖……
当年,在父亲的支持下,司马迁可是行万里路,二十岁出游,历经长江、湘江、沅江、淮水、泗水、黄河等流域,沿途考察名胜古迹,访问历史遗事,调查社会风俗。
而刘瀚在漠北之战胜利以后,专门奏请汉武帝派800人护送,花了两年的时间游历大汉的山山水水,回首过往,已经是16年前了,可那些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见过的人,到的事,他还历历在目,依稀如昨日。
两人聊得都很尽兴,似乎有些相识恨晚的感觉。
“对了,不动侯?什么意思?”
本来还笑着的司马迁,脸色瞬间不好了,“是我的过错,不应该背后议论人,请侯爷责罚。”
司马迁没有推脱,伏跪了下来,诚心诚意的道歉。
“没事,我没有怪你,只是想知道啥意思?”
“这个,侯爷除了大战,还有陛下召见,十几年,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侯府,所以民间又称侯爷为不动侯。
我很佩服,《孙子兵法·军争篇》有言:‘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侯爷是不出世的名将,普通百姓当然无法理解,但我懂,觉得很贴切,所以就顺口说了。”
“我就是一个死宅男,你这么说,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刘瀚心中有些无语,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却说:“可是我花了两年时间游历大汉的,怎么就说我不动了?要是没有这些经历,我怎么刚刚和你谈天说地的?”
“这更是我佩服侯爷的地方,可那毕竟是十六年前了,十六年,很多小孩都成家立业了,侯爷是长安大汉青年的先大拿,对于那些过往,他们知道的少,只知道侯爷两战河西,受降匈奴大军,漠北之战封狼居胥,饮马瀚海,灭南越,威震西南,破闽越,扩疆千里……”
对于先大拿,刘瀚是知道的,大概就是古代的偶像,对于崇敬的人,人们可能会称他们为“先大拿”或“子”。而对于已经逝去的人,人们可能会称他们为“先贤”。
“听说伱要写史记,估计要花钱,我明天人府上送些钱来,你随便用,不够再说。”
司马迁先是一喜,确实花钱,更花精力,好些典籍宫中也有,但不全,他得花钱去民间搜索,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又平静下来。
“若是侯爷让我大加吹捧你,我是万万不行的,我只想写自己想写的,不想被人影响,我会如实写,但不会过分夸大侯爷。”
刘瀚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是非功过都无所谓,我怕谁骂?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