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秀见说不过他,只能耍无奈,“朕还是大汉天子,朕说不行就是不行。”
“前几日还是金口玉言,说得信誓旦旦,当真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div class="contentadv"> “滚!你给朕滚。”
“啪!”
刘秀气得把酒杯连忙摔向刘瀚,他连忙躲开。
“好嘞!”
“逆子,逆子呀。”
刘秀气冲冲的跑得云台殿,找阴丽华诉苦去了。
“怎么了?大殿的时候还是高兴的,现在怎么生气了。”
“还不是强儿那逆子。”
“可是因为他和轻风侯?”
刘秀看她一眼,她笑着说,“前几日,除夕夜,他们才去逛街呢。”
“逆子,逆子,他这是铁了心了。”
“他也是情种,那陛下怎么办?打他,骂他,你舍得吗?”
“……”
刘秀无可奈何,也只能任由他去了,儿大不由爹呀。
这一年,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蜀郡守将史歆在成都谋反,自称大司马,进攻太守张穆。
张穆逃奔广都,史歆就移檄到郡县,而宕渠杨伟、朐月忍徐容等各起兵响应史歆。刘秀因史歆曾是岑彭的护军,精通军事,所以派遣吴汉率领刘尚及太中大夫臧宫率万余人前往讨伐。
吴汉进入武都,征发广汉、巴、蜀三郡兵围困成都。后成都城破,史歆被杀。吴汉乘筏沿江而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吴汉杀其大帅二百多人,将其党与百家迁徙到南郡、长沙。
时光流转,到了公元44年,建武二十年,戎马一生的吴汉病危。刘秀亲临看望,并问吴汉后事。
吴汉其他啥也没说,就是请求刘秀不要太仁慈了,不要轻易赦免罪犯。
吴汉去世后,刘秀赐谥号忠侯,并发北军五校、兵车、甲士为其送葬,效仿大将军霍光的丧礼。
这种礼遇在云台将中并不多见,可见吴汉在刘秀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吴汉这个人优缺点很明显。
他虽然勇猛无双、战功卓著,但是也是比较暴戾冲动的,没少给刘秀惹事,像是南阳劫掠,导致邓奉反叛。
还经常不听安排吃败仗,攻打西蜀的时候,轻敌冒进,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按道理来说,吴汉这个人是不应该位列“云台28将”第二的,老四耿弇、老六岑彭、老七冯异这些人的军事水准和战功成就其实都不比他差,还没有犯他这么多错误。
可是,他对于刘秀的起价和平定天下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当年,刘秀能够在河北站稳脚跟其实是取决于两个关键点的,一个就是真定王刘扬与之达成了政治婚姻,把外甥女郭圣通许配给了他,从而得到了真定王十万兵马的支持;
一个是吴汉、耿弇率幽州突骑前来投奔,这全都是北方骑兵喔,战斗力无比强悍。
从秦朝末年开始,战车开始被淘汰了,骑兵是当之无愧的战场主流。
依靠马匹在战场上的冲击力和快速机动能力,对敌发起机动围追堵截,是骑兵对于步兵的最大优势。
在古代到19世纪之前,骑兵都是战场当之无愧的王者,主导者战场的走向。
但马克沁重机枪的出现,让昔日骠悍威武侵略成性的游牧民族,突然就变得载歌载舞、爱好和平了。
自古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乱世争霸天下,手里没有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吴汉算得上是刘秀的军中大元老,也是帮助刘秀实现军力积累的原始功臣,他带来了一笔巨大的投资。
他在刘秀最需要的时候、以刘秀最需要的方式,帮助刘秀挖掘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这种功劳放在任何时代都是举足轻重的。
吴汉除了是刘秀集团的首功之臣外,他还是刘秀军中的攻坚手,几乎大部分硬仗、大仗都是他和耿弇率领幽州突骑去攻坚的。
他先是在刘秀扫平河北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
平定河北后,与诸将一同劝进。刘秀即位后,本想任命孙咸为大司马,导致群臣反对。
刘秀只得让群臣推举,群臣都推选吴汉与景丹,可见在大家心中,吴汉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最终刘秀认为吴汉有“诛苗幽州、谢尚书”的功劳,封吴汉为大司马,统帅全军,并封舞阳侯。
此后,吴汉又率军转战关中,破秦丰、击铜马、诛刘永、斩董宪,为关中诸郡的平定,立下汗马功劳。
关东平定后,隗嚣又反,吴汉随刘秀西征隗嚣,这一战算是吴汉少有的败绩。因为粮食短缺,士卒逃亡,吴汉以军粮不继而败退。
接下来,吴汉又主导了平蜀之战,这是吴汉争议最大的一场战役,在和公孙述的鏖战中,吴汉笑到了最后。
但在公孙述已死,对方开城投降的情况下,吴汉率部入城放兵劫掠,族灭公孙述家族的同时,烧毁宫室,对百姓也进行了残杀,最终也导致刘秀震怒。
此后,吴汉晚年的战场生涯,则重点是在和匈奴,以及对蜀地叛乱的镇压中度过的。
几乎刘秀每一场重要的大战都离不开他。
除了这些,吴汉还帮刘秀干了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干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一直白,只是有人替他黑。
比如刘秀清除河北阵营之中的更始官员,就是让吴汉和耿弇去帮他办的。
虽然刘秀因为哥哥被害在先,早就想逮到机会就脱离更始政权的。但是在经营河北的时候,他的官方身份毕竟还是更始政权的大司马。
如果让他亲自对苗曾、谢躬等更始官员动手,多少有点不合适。吴汉和耿弇就不一样了,他们投靠的是刘秀这个人,就非常合适了。
吴汉一死,刘秀手下云台二十八将都死了一大半了,能打仗的都没有几个了。
此时,河北,郭家,过况已经回来养病三年了,他其实早就好了。
“况儿,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姐姐怎么办?太子怎么办?那是要灭九族的。”
此时的郭主面容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过况如此大胆。
“姐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有太子,那可不一定是他了。”
郭况摔着衣袖离开了,“况儿,况儿!”
留下瘫倒在地上的郭主,“造孽呀,造孽呀!”
建武二十年,吴汉死了不到一个月,真定郡藁县,绵蔓侯、国舅爷郭况起兵谋反,发布檄文。
“自皖气筆辟,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是以義农、轩、项之后,尧舜、禹、之君,靡不衹畏上玄,爱育黔首,乾乾终日,翼小心,驭朽索而同危,履春冰而是惧。
故一物所,若纳隍而愧之;一夫有罪,遂下车而泣之。谦德轸于责躬,忧劳切于罪己。
天之下,率之滨,蟠木距于流沙,瀚海穷于丹穴,莫不鼓腹击壤,凿井耕田,治致升平,驱之仁寿。
是以爱之如父母,敬之若神明,用能享国多年,祚延长世。未有暴虐临人,克终天位者也……”
檄文里面大骂刘秀,还有刘瀚,说刘瀚薄情寡义,带头废除自己的母亲,不当人子。
刘秀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真定王刘杨的支持,他刘秀如何起家?当年不仅以卑鄙的手段弄死刘杨,现在又卸磨杀驴,抛弃糟糠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