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整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彻骨的寒冷被春天的到来赶走,温度也在悄然上升。
姜谦考中举人后,便一直留在了州府。
豫州府学是整个大晋排名前五的府学,只比京城的国子学差了一点,这个排名是读书人排的,当然其中也有水分,每年的排名都不一样,是根据每年考中的进士人数所列举的排名。
去年,从豫州出去的学子,有八人考中了进士,第一次超越了国子学,因此也让豫州的府学更受欢迎。
去年朝廷和匈奴打仗,听说死了不少人,朝廷急需人才,在今年三月特意增加了一场考试,府学有样学样也增加的一次考试。
今天是府学放榜的日子,姜谦特意早起了一会儿,本以为能够赶得上早读,可是没想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依旧围满了人。
没办法,他只能让洪大将马车赶到旁边,以免被人冲撞。
洪大抻长了脖子脖子,发现前面是过不去,“东家要不我们晚一点再来看,这样子怕是要堵很久。”
姜谦正有此意,可是不等调转马车,又有两辆马车紧随而来,马车停的歪七扭八,车上的少年飞快的朝着府学门口的方向狂奔而至。
姜谦见状摇了摇头,“算了,停在这里吧。”
这一堂课讲的是尚书,姜谦早就将这本书背了下来,所以整堂课他都在走神。
前面的学子看到他动笔,都压低了声音,但是声音还是钻进了姜谦的耳朵里,“听说皇帝打算挑选一女子去匈奴和亲。”
可随着姜谦的回答,大家又将头了起来,满眼的佩服。
“是谁啊?不会是欢都公主吧?”
近几年来,朝廷对人才的需求大大增加,许多贫苦的学子开始崭露头角。
姜谦心无旁骛的做好批注,等他做完,班级里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有人大着胆子问他要作业,姜谦也不拒绝。
夫子见难不倒姜谦,只好让他坐下了。
“……”
不多时府学的大门打开了,学官捧着红榜走了出来。
今年报考豫州府学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秀才,举人出身,竞争非常的激烈,没考中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有的人就是受不了这般打击,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本来夫子并没有发现,是几个学生察觉到姜谦走神,夫子看他们几个才发现姜谦竟然在自己的课上溜号。
夫子生气的将姜谦叫起来回答问题。
“有些学生不要以为自己读过几本书就可以好高骛远,不认真听讲,你们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你们,想来这里听讲,都没有机会。”
“怎么可能?欢都公主一年前奉了皇命出宫巡视,至今都没有回京城了,听说北边打起来公主就更不愿意回去了,既然是要和亲,必定是越快越好,况且陛下只有欢都公主一个公主在身边,怎么可能舍得嫁出去?”
姜谦略一想就说出了答案。
夫子指桑骂槐了一通,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今日只上半堂课,中午记得过来接我。”
认真听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围在红榜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有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呼朋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