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幻化出一张地图,对他们说:“这张地图上,便是我剩余躯体的封印地。当年的封印自然不是你等能解开的,只是如今万年过去,封印的力量大减,或许你们能一试。或者,你们也可以等,按照我之前的预计,这些封印我应该能在五十年内陆续自己解开。”
一旁曾叔忙取出一张羊皮纸,施法将地图一丝不差地记录下来。
蚩尤沉默了片刻,眉心中一滴精血浮现,向蚩焱缓缓飘来:“大战百年内应该便要开始了,如今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差,而且人心不齐。我们巫黎各教派虽因为被那所谓正道打压而人心稍齐,却还是远远不够。大战之中,我需要的是一只绝对服从命令的铁军。这滴精血可提纯你体内血脉,让你肉身实力再上升一大截。你便代我去将巫黎各教派一统吧,记住,非常时期,需要的是铁血果决,若有不从,镇压便是。”
说完这段话,蚩尤似乎有些疲惫,眼皮渐渐落下,但却仍是坚持着说出了最后五个字:“小心……玄天宗!”
蚩尤头颅彻底陷入沉睡。
蚩焱接过精血,收入眉心,一脸严肃地同河碧、曾叔说道:“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绝不可外传。另外,门中事物暂时由老曾你负责,河碧你辅佐你曾叔。我这便要去闭关融合老祖的精血了。”
河碧和曾叔郑重地点点头。三人出了密室。
玄天宗同剑宗同处于中央
五蕴大陆之上,剑宗处于北方,玄天宗则处于五蕴大陆的中央。
玄天宗的一间议事房内,刚从五禽山回来的启荣真人跪于地上。在他身前,一个气宇轩昂,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此人正是玄天宗的宗主,正道的领袖——擎天子。
此刻的擎天子眼中怒火中烧,此次五禽山一行,不仅没有夺得五禽扇,还折损了数名内门弟子,颜面尽失。
片刻后,擎天子转身背着手压下怒火:“五禽扇事小,即便是让天火圣教得了去,也翻不了天。但这天火圣教居然敢明着和我玄天宗作对,此事必须做出应对,我玄天宗正道第一的地位不容挑战。百年前的正魔大战之后,这些狗屁宗派都老实了不少,没想到才不过百年便都忘了痛了。”
启荣真人听得出宗主平静的话下压抑的巨大怒火,战战兢兢地问道:“宗主的意思是?”
擎天子一甩袖子,转身面露阴狠道:“既然他们忘了,本座便让他们长长记性。此次魔教不是袭击了我们正道,损失惨重么?传令正道八大宗派,我玄天宗要开诛魔大会,为死去的道友复仇,让魔教彻底消失。”
启荣真人笑道:“宗主好主意,如此一来师出有名,让这些正魔宗派都再损失一批人才,咱们便可高枕无忧了,最好趁机再灭掉几个不听话的。”
擎天子一挥手,让启荣真人下去准备。
望着议事房
内富丽堂皇仿若天宫的装饰,启荣真人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人间第一宗派的地位,谁也别想和我争!”
剑宗议事大殿内,宗主钟弘上人和其余四峰峰主共聚一堂。
钟弘上人望着四人,神情严肃道:“今日上午,我收到了玄天宗的邀请,让我们剑宗参加两个月后举行的诛魔大会,地点在玄天宗。”
紫柔仙子嗤笑道:“诛魔大会?百年前咱们就开过一次,说是诛魔,连我们也一起诛了。一场大战下来他玄天宗只损失了数十人,我们八大宗派哪个不是元气大伤?”
景和真人皱眉道:“这玄天宗又要开诛魔大会,是想再消耗我们一波?”
钟弘上人回道:“明面上是说此次五禽山之行魔教大举偷袭我们,要为死去的道友讨个公道。真实意图嘛,怕就是想要消耗我们的实力。此次五禽山之行他们没讨到任何好处,怕是想借此打压下我们。”
古蛮真人大声道:“那咱们就别去了,摆明了是鸿门宴啊!”
钟弘上人摇头道:“不能不去,否则他们怕是会先给我们扣上个与魔教勾结的帽子,先收拾了我们。玄天宗实力莫测,目前还不宜直接翻脸。”顿了一下,钟弘上人又说道:“去肯定是要去的,此次带上程景平他们四人,该让他们熟悉下宗门事物了。另外,南舟师弟也陪我一起去,此行必须保证他们四人的安全!一个月后我们出发。
”
南舟喝了口酒,点点头。
“我们不在期间,剑宗暂由紫柔师姐掌管,若遇紧急事情无法决断,便用这柄小剑传递消息给我。”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柄带着剑鞘,造型古朴的三寸小剑交于紫柔真人。
紫柔真人双手接过小剑,却见钟弘上人又严肃道:“此乃救命之剑,非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紫柔真人微微一惊,“救命之剑”?心中虽有以后,当下却没说什么,接过剑后便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钟弘上人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去。
同一时间,其余正道七大宗门也收到了玄天宗的邀请。各自开会商讨对策,经过一番讨论后皆是表示会派人参加。
回了隐峰的南舟真人叫来程景平,将诛魔大会的事情告诉了他。
程景平默然:“会死很多人吗?”
南舟真人眺望远方,灌了一口酒,若有所思道:“若是真的开战,自然是死伤枕藉,生灵涂炭。百年前的那一战,真的死了太多人了。”南舟真人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程景平喃喃道:“那又为什么还要打呢?魔教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想看到死人了。”程景平眼前闪过刚结束的葬剑仪式,心中一阵黯然。
南舟真人也是沉默了片刻,嗤笑道:“自上古蚩尤和黄帝一战后,我们同魔教的对立便从未停止过,死了太多人了,谁又还记得为何要战?对错早就是一笔糊涂账
了。”
不问对错的战斗吗?程景平想起了红烛镇的啸擎宇,苦笑一声,对错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他救了啸擎宇的小村子,却也没脸回红烛镇去面对那些被杀的猎手,自己到底是对是错?程景平至今没想明白。
南舟真人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而且也不一定能打起来,何必自寻烦恼呢?”
程景平自嘲地一笑,却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一个剑宗的小小弟子又能决定什么呢?
南舟真人转而问起了他的修行:“‘烈火’学会了吗?”
程景平点点头。
南舟真人喝了口酒:“来,给我看看你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