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原来能站稳啊。”
江云骓无视萧茗悠哀怨的目光,悠悠开口,萧茗悠面上一烫,低声道:“前几日才受了家法,伤还没好,所以方才才会失态,还请三哥莫要误会。”
江云骓没接这话,示意随风放了一盒灵芝到桌上:“听闻王爷这几日犯了旧疾,咳嗽不止,父亲特让我送来雪灵芝,希望能对王爷有用。”
萧茗悠认了忠勇伯做干爹,这些年两家一直互通往来,但送灵芝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江云骓亲自出面,他分明是为花容来的。
萧茗悠心里的怨恨更多,齐王并未说破,收下灵芝招呼几人坐下。
这是齐王府,齐王自然要坐主位,景阳侯和阮氏落座后,花容和卫映辰便分坐在他们身边.
今日人少,男女不用分席,但按照常理,也该萧茗悠按着花容坐才对,萧茗悠却径直坐到了卫映辰身边。
卫映辰眼皮微抬,横了萧茗悠一眼,萧茗悠装作没看见。
只剩下一个位置,江云骓便在花容身边坐下,低声道:“王府的厨子是从御膳房调来的,做的饭菜很不错,一会儿可以好好尝尝。”
说着话,江云骓很自然地剥了颗葡萄递给花容。
进贡的葡萄很大,圆润饱满,鲜嫩多汁,看着就很甜。
花容有些不好意思吃,但她不拿,江云骓就一直这么举着,更是尴尬,花容只好伸手接过。
看到这一幕萧茗悠嫉恨的红了眼。
这么多年她对江云骓处
处献殷勤,他都视而不见,如今看来他不是没有心,而是根本不愿把心思花在她身上。
齐王并未在意江云骓的举动,轻咳几声切入正题:“灵清幼时走丢,六岁时才被寻回,本王怜她没有母亲,所以对她骄纵了些,这次她犯下大错,本王已重重罚过她了,还请侯爷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齐王言辞恳切,先说了萧茗悠身世坎坷,好让人不忍心继续怪罪她。
“王爷疼爱女儿的心我能理解,”景阳侯赞同的点头,而后又道,“但我和内子老来得女,也见不得阿宁受委屈,这次若是没有忠勇伯夫人作证,阿宁以后怕是难以在瀚京立足。”
言下之意,论疼女儿的心,景阳侯并不比齐王少。
齐王又咳了好几下,看向阮氏:“王妃生前只有夫人一位至交好友,清儿刚生下来时夫人还抱过她,夫人可还记得?”
齐王打起感情牌,想让阮氏看在已故齐王妃的面子上饶了萧茗悠这一次。
阮氏早已知道萧茗悠是冒牌货,花容才是齐王的亲生女儿,听到这话并无半分心疼,反而想泼齐王一脸茶。
薄情寡义之人,他有什么脸面提起发妻?
心底情绪翻涌,阮氏淡淡道:“王妃向来温和纯善,若她在天有灵,知道郡主如此算计欺负人,只怕也不会安心。”
阮氏的态度也颇为强硬,不想就此揭过,齐王眸光微闪,看向花容:“景阳侯和夫人都很疼爱阿宁
,看来此事的关键在于阿宁。”
花容幼时见过齐王,但记忆早已模糊,如今再见面,只觉得对方是个久病缠身的病弱之人,他身上没有太多亲王的威严,温声唤她阿宁的时候,还让人感觉有些温柔。
花容迎着齐王的目光,平静地说:“那日之事是在忠勇伯府发生的,忠勇伯夫人已做主处理了此事,卫家并没有人说郡主的坏话,晚辈更不曾揪着这件事不放,晚辈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让王爷不满意的。”
齐王设宴说是赔罪道歉,却更像是要逼着花容告诉所有人,她原谅了萧茗悠,不再计较这件事,且日后她会和萧茗悠毫无芥蒂的交好。
如此才能稍稍挽回萧茗悠的名声。
可凭什么呢?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凭什么要她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