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相谈甚“欢”。</p>
“既然事情已了，我与程大人就此别过。”江沅适时起身。</p>
眼不见心不烦。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p>
“那我送送江姑娘。”程端随之起身，客气道。</p>
“……”</p>
江沅：“不必了，多谢程大人。”</p>
跟狗官多说两句，她怕是要气得走不出这个院子。</p>
“也好。”程端浅然笑笑，并不勉强。</p>
府门外，大抵已经有人等着她了。</p>
……</p>
走出程府大门，江沅一眼便看见熟悉的人影。</p>
她蓦然收住脚步。</p>
见江沅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纪鄢主动走上前来。</p>
这姑娘不是沈宛曈，叫霍姑娘又不太合适。纪鄢思忖再三，还是按着刑部案卷上的“江”字来称呼。</p>
“江姑娘。”</p>
江沅摸摸耳尖，悄悄往后退了一小步。</p>
她听秦沐颖说过，自己走后，沈夫人大病一场——自然是被她这个“女儿”气的。</p>
虽然当初躲进沈府是出于无奈，但她确实有错在先，抵赖不得。</p>
如今沈初夫妇把她堵在门口，大抵是来找她算账的。</p>
愈是这么想，愈是心虚。</p>
“我……”江沅结结巴巴开口，往后退着退着，脑袋就撞到了墙。</p>
“我知道你有苦衷。”瞧见江沅窘迫的样子，又想起她的身世，纪鄢不免心生怜惜。</p>
她牵起江沅的手：“走，跟娘回家去！有什么话，回家再说。”</p>
沈初在旁听着，皱起眉头干咳两声。</p>
江沅的心猛然一跳。</p>
沈大将军，挥剑斩敌如砍瓜切菜。</p>
“娘</p>
！”</p>
她胡乱攥紧纪鄢的手，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躲到人身后，藏得连半点影子都不剩。</p>
……</p>
徐束的“信”到的虽迟，但终究派上了用场。</p>
一旦得知郢川各城池关卡的驻兵、粮草信息，有经验的将领并不难据此推演出对方打算要如何排兵布阵。</p>
僵持不下的局势，有时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契机，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p>
兴平三年秋，玉麟军接连攻下四座城池。</p>
同年冬，玉麟军深入郢川腹地。</p>
兴平四年春，郢川几座主城先后被围，田琚罗被迫率兵回撤，熙州之危得以消解。</p>
待到同年初秋，战事基本已被控制在郢川境内，梁州、熙州、奎州三地都已太平无虞。</p>
普通百姓的日子，恢复的与战乱之前几乎一样了。</p>
……</p>
平城。</p>
院落一角。</p>
韩崴又与妻子唠叨起那件事。</p>
“当初让人去逸城，如今想来，倒是害了他。”韩崴叹了口气。</p>
妻子孙氏把两个孩子撵去边上玩耍，搬了只凳子坐到韩崴身旁。</p>
“你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后来逸城会出事呢？”她把个哄孩子用的布老虎放到石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