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睛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小哥儿,你是个实诚人,这才告知你,出了镇子往前三十里,有个断崖岭,那块地势险要,有山匪专门在那拦路打劫,若有不从的,杀了人,劫了财,尸首往那崖下一扔,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那山匪在这镇子里有耳目!”
陈幼筠面上镇定,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一般乱跳。
银杏不说话,手紧紧的抓住陈幼筠的胳膊。
陈幼筠连忙问着:“山匪还有耳目?”
卖烧饼的大叔点了点头。
“那山匪的耳目专在镇上物色外地客商,然后将消息报上去,那山匪同伙就在路上等着!”
“那官府就不管吗?”
“管!怎么不管!”卖烧饼的大叔吐沫翻飞的说着。
“回回剿匪,有个风吹草动,那山匪早就得了消息,同伙们得了线报衣衫一脱,回家去种地,等风声过了,年成不好时,又聚在一起,打劫过路财神!”那卖烧饼的大叔一副深知内情的说着。
陈幼筠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可如何是好!
陈幼筠和银杏转了好几个地方,借着买东西,问了人,要么是回避不答。
要么是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没人像卖饼子大爷一样愿意告诉她们实情。
陈幼筠和银杏在回了客栈房间,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想了好久,陈幼筠头发都愁掉了几根,和章云娘、银杏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三人合计之后,只能破财消灾!
陈幼筠、章云娘、银杏将身上的银钱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重新分配。
看着桌子上面的碎银子和铜钱。
陈幼筠叹了口气。
她将桌子上的钱分成四份。
三份三人装在身上,另一份十两碎银子,用荷包装了,当作买路钱。
但愿山匪看着银子的份上,能够放过她们!
剩下的银钱,走后面的路程,住客栈只能住更次一等的了,想要热水、热饭怕是不能够了。
好在还有路菜、肉干可以吃。
第二日,怀揣着忐忑的心,陈幼筠驾着驴车出发了。
出了镇子,驴车跑起来,道路两边的树木田地飞快的向后退去。
走了二十来里路后,陈幼筠的心渐渐紧绷起来。
陈幼筠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双手紧握缰绳,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路。
山势越来越陡峭,道路崎岖,驴车右面是山,左边是悬崖绝壁。
驴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上攀爬。
陈幼筠尽量赶着驴车靠近山的那一面。
眼睛余光看到路的左面,无遮无挡,不时有落石因为驴车经过,而从路面滚落到悬崖下面。
陈幼筠知道,这里就快到断崖岭了。
爬到坡顶,驴车沿着山路转过一个弯,见是下坡路,陈幼筠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不敢速度太快!
一抬头突然看见路中间横着一颗一人粗的树干。
树干正对着的路边上,有什么东西从路上滑到悬崖下面,留下了向下的痕迹。
陈幼筠勒紧手中的缰绳,将驴子勒住。
心道:“来了!”
陈幼筠头也没回的说:“银杏,娘!你们待在里面,别出来!”
章云娘一听急了,正想掀开帘子看个究竟,银杏一把拉住她,摇摇头,示意别出声。
陈幼筠看着路中间的树,理了理手中的缰绳。
坐在驴车上面,深吸了一口气,耐心等着。
果不其然,有人一边高声喊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边从路边山上跳了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豹眼圆脸的高个大汉,扛着斧头,后面跟着跳下三个人,有拎着大刀,有背着弓箭,有拿着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