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刚落地,陈幼筠腿一软,还好梁胤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陈幼筠的胳膊。
梁胤一手扶着陈幼筠的胳膊,一手将马鞍上的行李解了下来。
小二从客栈跑出来,弯腰行礼:“二位客官,住店里面请!”
说着,小二接过马疆绳,牵马进了后院。
梁胤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扶着一瘸一拐的陈幼筠,走进了客栈。
“小二,上房两间!”梁胤看着走过来的另一位小二说道
“客官,楼上请!”小二躬身在前面指引着。
进了房间,梁胤左右打量了几眼,扶着陈幼筠在凳子上面坐下来,又对着点灯的小二说道:“送热水上来!”
“是!”小二转身出去了。
梁胤放下行李,在陈幼筠面前蹲了下来。
陈幼筠一愣,看着梁胤道:“兄长?”
梁胤看着陈幼筠的腿,头也不抬的说道:“哪条腿?”
陈幼筠的手不自觉的摸着僵硬的大腿,摇头道:“我没事!”
梁胤不看陈幼筠,说道:“别逞能!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每日都要这样急行军,你现在顾及面子忍着,后面怎么办?嗯?”
陈幼筠的脸烧通红。
梁胤单膝跪地,将陈幼筠的腿抬起来一条,“初初骑马的人都是这样的,你腿抬起来!我看看!”
“放松!别使劲!”
陈幼筠颇不好意思。
梁胤找准了穴位,使劲一按。
“啊——!”陈幼筠一声痛呼。
“别动!”
梁胤看着活鱼一般的陈幼筠,皱眉道:“坐
端正!我先给你按压穴位疏通血脉,一会儿小二送来热水上来,你泡个脚,好好睡一觉!”
两条腿都按完后,陈幼筠眼泪汪汪的趴在桌子上面,低声咕哝道:“疼死我了!”
“要想腿不废掉,就老老实实的擦药!”梁胤站起身来,从包袱里面翻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面。
“睡前擦在破皮的地方!”
“哦!”陈幼筠有气无力的应道。
小二送来热水上来,梁胤看着陈幼筠说道:“你歇息一会儿,收拾好了,就叫我,我住在你隔壁!饭菜我给你端上来!”
陈幼筠点了点头。
泡了脚,吃过晚饭,陈幼筠睡觉前脱下里衣,果然大腿内侧的皮都破了。
“难道梁胤之前骑马,腿也破过不成?”陈幼筠一面嘀咕着,一面将药涂在破皮处。
刚刚抹上药膏的破皮处,一阵清凉,而后又开始火辣辣的疼,陈幼筠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嘶!好疼啊!”
陈幼筠疼的直吸气,一面又拿手做扇,扇着风,想要伤口不那么疼。
可是半点作用不起,腿上的疼痛只增不减。
陈幼筠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抽泣着:“没事,不就一点小伤嘛!忍一忍,忍一忍回了杭城,见了梁伯伯他们,我就可以去找娘了!”
还是好疼啊!
陈幼筠长长的吸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拿出母亲留下来的信,细细的读着….
读完信,陈幼筠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扳着手指
头算算,从杭城到珠城的路程,再算算自己和梁胤还有多久能到杭城。
到了杭城,自己先去将杭城宅子里面埋的银子取出来做盘缠,先骑快马去珠城找母亲,等找到母亲,接了母亲回杭城,再开一家食铺…
手边的信纸飘然落在地上。
“咚咚咚———”陈幼筠被敲门声惊醒,猛的一头坐了起来,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筠姐儿,起了吗?”梁胤在门外问道。
陈幼筠赶忙答道:“起来了!”
将衣服匆匆穿好,刚要穿鞋,陈幼筠看见脚边的信纸,心跳都慢了半拍,信怎么没有装好?
将捡起信收好放到荷包里,再把荷包挂在脖子里,塞进衣服,陈幼筠拍了拍荷包,这信可不能丢了。
陈幼筠低头打量了身上的衣服,穿着整齐后,走去开门。
“兄长!”陈幼筠开了门,梁胤站在门外。
梁胤看着陈幼筠乱蓬蓬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梳洗好了,拿上行李下楼来!我在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