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陈幼筠答道。
“你们这是遇到剪径的强盗了?”毛二好奇的问道。
陈幼筠尚且不知道,今日遇到那群黑衣蒙面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着梁胤和自己下此杀手,只是看样子并不像是强盗。
哪有强盗不求财,只害命的!更何况,能埋伏弓箭手、能埋绊马索的,到像是上阵杀敌时用的手段。
陈幼筠摇了摇头,只管大口吃饭,眼下梁胤昏迷不醒,自己可得吃饱喝足,打起精神,守好梁胤。
眼前的边军也不知道是哪一支,是敌是友还未可知,是以,梁胤醒来前,陈幼筠并不打算说太多。
毛二见陈幼筠并没有攀谈的打算,只得出去了。
毛二穿过喧闹嘈杂的军士们,走到靠后上方的一处帐篷前,高声道:“将军,毛二求见!”
“进来!”帐篷里面有人应道。
毛二掀开帐篷走进去。
大胡子和将军正在看着一张挂起来的舆图。
“回禀将军,参将!”毛二抱拳行礼道:“我去给那小哥送饭时问了,说是受伤之人,是他兄长,至于是何人所伤,那小哥不肯说!”
大胡子抬头看着毛二说道:“好!看着他们,有事来报!”
“是!”毛二退下了。
那将军转过身来,将视线从舆图上移开,看着大胡子问道:“刘叔,你怎么看?”
大胡子刘叔来回走了两步,凝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古怪!”
“这两人身份成谜!”
“小的那个手里拿的剑
鞘,从样式上来看,是京中制式,且是高阶武官才有的!且那马也是战马!品相不俗!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人身份必定低不了,必定是官府中人!“
那将军疑惑不解:“官府中人,就算是回京或者赴任,为何没有随从?”
“为何会身受重伤?而且全是刀伤!像是跟什么人厮杀过一般!”
大胡子点了点头道:“少爷说的有理!”
“叫毛二看紧了他们,跟军医说,该用药就用药,能救则救!”那将军吩咐完毕,接着看舆图。
“少爷,此次进京,咱们所谋之事,会顺利吗?”大胡子和将军并肩站立,看着舆图,忧心忡忡的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那将军淡淡的说道,“还能有比现在更坏的局面吗?”
大胡子点了点头,一脸沉重的说道:“是啊!一国之君,居然被人掳走!简直是奇耻大辱!”
“咱们萧家驻守边境那么多年,谁知北齐居然两次绕过咱们的防守线,绕道定州从太原府南下围攻京都!”
那将军紧紧的盯着舆图,眉头紧锁。
大胡子长叹了口气,“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被割让出去,咱们的真定府,可就首当其冲了!”
“目前局势岌岌可危,咱们轻车简从赶赴杭城,面见新君,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责怪咱们守卫不力!”
“有战事倒不怕,咱们拼命就是了,可是咱们在朝中有交情的重臣,现在在新皇面前也
不知道能不能说的上话!”
“新皇在潜邸时,咱们从来没有过交情,现在来赶热灶,怕是讨不了好去!”
大胡子说的正中萧梦飞的心事,萧家世代驻守真定府,先辈们立下赫赫战功。
早些年与北齐联手攻辽,收复了燕云十六州,谁知云中府路设置了没几年,又被北齐抢走。
辽国一朝被灭,北齐势大,南梁为求自保,每年上缴岁币。
自己接过父辈的权柄荣耀,也接过守卫边境线的职责,这些年来与北齐大大小小也打了无数场仗。
没想到北齐的完颜宗望掌权后,居然出奇兵,走太原府南下。
第一次包围京都后,自己一面分兵去勤王,一面还要守好真定府,防止北齐大举入侵。
谁知不到一年,北齐又卷土重来,且边境上北齐屯有重兵,自己分身乏术,无力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