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政府,山椿看到派出所门前围了很多人,并且吵闹声很大很嘲杂。
“出什么事了?”山椿问一个看热闹的人。
“哦,山椿书记,你不晓得吗。今天上面几个村都在村口设了关卡,收过路钱。有的人过路不给钱,就扯起来了,这不,扯到派出所来了。”那人说。
“哦,啥关卡?啥过路钱?”山椿没听明白。
“哦,就是吧,他们几个村约定了,在机耕路各自的边界上设关卡,然的过路的板板车,自己车,火三轮,小四轮,大汽车,小汽车要从公路上过,就收过路钱,说是拿来还人家的欠款。”那人到是弄得明白。
“哦,这样子啊,那是村干部在收钱吧。”山椿想是村上的行为,肯定是村上干部,那么扯皮到派出所来的也一定有村干部。
心里想着,就往派出所走去。
办公室里,铁碑村村长,支书和几个不认得的年轻人互相争吵着,声音都很大,各不相让。
“我修路,是村民自己出钱出力,现在还欠着那么大一笔款子,你过路就该交钱。”村长说的很有道理,让人找不出毛病。
“天下,是共产党的天下;路,是大家的路。你凭什么收钱?”那年轻人不服,这道理也是走到天下就是很正的。
双方说的都有道理,一说便顶,一说便扯,让张竹无法处理。
看见傍边放着几辆新自行车,山椿明白铁碑村是收这几个骑自行车人的钱,遭到拒绝扯起来的。山椿又回头看了看乡政府大院,都关着门,陈书记和李乡长去管委开会去了,其他好象都不在家,也或许是都躲在屋里看动静吧。
毕竟这事不好处理。争执,吵闹,起哄把整个乡政府大院弄得很杂乱。
“让一下。”山椿灌起中气低沉地一声吼。
“啊,是山椿书记。”大家让开了。
进得屋来,铁碑村几个村干部立马拉着山椿要请山椿说句公道话,一肚子的委屈,一脑门子的苦大愁深。几个年轻人认不得山椿,只是愤恨不平的看着山椿。
“各位,先别嚷,听我说。”山椿抬抬手,压下了嘲杂。
“帅哥美女,是来黄莲乡玩的吧。”山椿笑着亲切的问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
“我邱水,是南津街上人,在普慈上高中,我几个同学趁周末来我家耍。大家听说这黄莲村村民自发组织修了一条公路,就好奇,过来看看,可一出乡场,就遇到收费的,说是收费还帐。我们也觉得没问题,就把钱给了,一辆车一块,四辆四块。可走了一段吧,又遇着这几个,说是村干部,又要收钱。这就不对了吧,收一次,还收两次?”其中一个女生讲清了事情。
“我们公路是各村自发投人力财力修的,每个村为这公路都欠着债,当然走到我们村地盘我们也得收啊。”村干部急忙解释。
“你是干部,咋听你这话就是电视里说的那占山为王的土匪呢。真是此路是我开,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喂,你还是共产党的干部吗?”那三个男学生听得村干部的话,就闹起来。
“你说啥?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乱扣帽子。”村干部听了,火气也起来了。
“你做得,我们说不得?这是哪家的规矩?”几个学生也不怕。
“安静。”张竹见大家闹得凶,大吼一声。
大家一怔,静了一下。
“你吼啥?你是派出所的,应该主持公道,把这些收过路钱的山大王依法处理。”那女生也是不示弱,一忽儿就反击起来。
“处理我们?我们修路有错?我们收钱还帐有错?”村干部也跳起来。
“就是,我出钱修的路,你们凭什么白过?”
“交钱,交钱!”
处面的老百姓也吼起来。
“安静。”山椿把手一抬一压,气势很足。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样,我是这乡里的干部,这办公室小,外面的群众多,围起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大家都出去,到坝子里说事儿,让大家听听也好。是吧。”山椿笑着看向几个学生,又看看几个村干部,觉得这事村干部在目前情形下,这样做,没错。而学生,说的也有道理。这吵着不是办法,得好好化解。还有也得让这看热闹的群众明白这事儿的原委和最后的化解,不然到处乱传,影响可就大了。
然后,见大家没表示异议,就带头往办公室处面走去。
“看热闹的人注意了,准许你们看,准许你们听,但不得吵闹,并全部退后五步,留出个空地儿来。”山椿来到坝子中间,立即宣布。
所有的人都听话往后退,没有说话。
“领导你得公正……”那邱水看山椿这气势和在众人面前的威信,有些佩服,又有些怕山椿拉偏架。
“同学,你听我说。”山椿又抬手压一压。
“你们这事儿,在我看来,就不是事儿,也用不着争吵。不过呢,既然都吵了,都闹到乡政府,派出所来了,我们就把它当着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来看待吧。这样于同学们也是一个社会实践,行吗?”山椿笑着说。
邱水觉得这个干部说话很有水平,说话切入的角度,一下子就能抓住人心,能让人不自觉的服,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节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