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好事儿。当年我们是怎么也蹦不出这农村,现在的年轻人条件多好,一下子就蹦出了农门,进了城市。”山椿觉得这世事的变化也太快了。
“好个屁,进了城,坐在青石板上,站坐都要钱,恼火。这农村这些年也能挣钱了,那点比城里差了?”石庆位这思想也怕是看这几年农村有钱图了才改变的吧。
“现在的情况能和过去相比吗,没可比性。”樊韵接过话题,想起那些年,城市户口是人人向往,农村户口是人人不待见。一个农村户口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唉,也是吧 。不过,这城里户口真的没用。王村长那廷梅,一家人当年不惜要死要活的,不惜廷梅那么好的姑娘嫁个城里的残疾人都要去挣扎个城市户口,结果如何?廷梅还不是得回到老家农村来讨生活?并且在农村来还不受大家待见。你说气人不气人。”石庆位说起这事儿,心里也很是不平。
“此一时彼一时,不去纠结。”山椿说道。
到了老酒坊,原来的小院大门扩大了,却依然用条石砌成,这些条石没做任何修饰,銴子修理石头时的纹路煞是好看。在多年风雨和阳光的沐浴下,条石上已经长满了青苔,也爬满了爬山虎的藤蔓,正中一个斗大的青紫色酒字宣示着这是一坐酒坊,让人看了就心醉。
小院四周的低矮围墙,仍然被三角梅开成了花的长廊。进入小院,老酒坊原来的传承设施陈列其间,静静的诉说着当年的辉煌,也迎接着来访者的膜拜。
这里已是老酒坊工艺传承的核心区域,有小门与现在的生产车间想通,但外人不得通过。
院坝正中酒神杜康人形大小石雕像迎接着八方来客,与原来正堂屋中一高大的化佛寺庙里佛陀造像召示着化佛寺文化的源流不息。
两坐雕像,一大一小,一庄严一飘然,说尽了化佛老酒坊的心中无限事。
站在院坝里,感觉一种古朴深远的文化厚重迎面扑来,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绿树的阴影与渗漏的阳光形成斑驳陆离剪影,摇动着这厚重,摧动着这新生。
转过院坝,是热气腾腾的生产车间,光着膀子的工匠们,正在烟雾升腾中滚落着汗珠,摧生着琼浆,飘香着玉液,让人微醉迷离。
“曾姐,这老灶还能用吗?”山椿问曾建英。
“能啊,按你当初的安排,一直都保存着,一点也没改变,更没破坏。”曾建英对山椿的话那到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着。
“我想这老灶和这些老设备,老工具,老池子都要保护好,还得不时的生下火,烤一灶酒,以保持它的完好。”山椿心里想着的是要一个鲜活的,能生产的传统实物。
“那边生产区的灶烤的酒也是同样的品质,没必要搞这里吧,生一次火,要花费不少呢。”曾姐是心痛钱。
“那可不可以把这老设备利用起来,也一直烤着酒,就叫做核心传统老灶酒,做一个品牌?”山椿又问朱幺妹。
“这个可以,就不知道意义在哪里?”朱幺妹听了觉得山椿又有什么想法,只是自己不明白。
“我只不过觉得老灶久了不生火,怕是毁坏得快,也少了烟火气和灵性吧。”山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到是,我觉得山椿说的有道理,还是得把火烧起来。”俸师傅年岁大了,基本不做事了,今天听说山椿来了,到是很高兴的跟着山椿看酒坊。
“还是俸师傅懂我。”山椿拉着俸司傅的手,很关切地看着这老头儿。
“师傅老了,要多休息静养着。”山椿对俸司师说。
“我想去上面化佛寺住。”俸司傅对山椿提出了要求。
“哦,去那里,那里有什么好?在这里大家照料着不是更好吗?”山椿没明白老头的意思。
“俸师傅都提出好几回了,我们都劝着,上面也没住的条件不是。”朱幺妹也劝着俸师傅。
“上面清静,每天与菩萨在一起,听着佛经,可以安放自己的心。”俸师傅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哦,这到是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上面有住地儿吗?”山椿听得俸师傅的安放自己的心灵,有些感动。
“庙里是有几间空房子,可以去问问。”曾姐听得山椿这样说,就如实回答,前几次她可是哄着老头儿,说是没住的地方。
“那就请曾姐去问问,能住则去,不能住则等着我给你想办法可好?”山椿觉得这上了年岁的老人,得依着他的想法,让他随意安心为上。
听了山椿的话,俸师傅点了点头。
穿过小院后面的树林,林中隐约可见老酒坊蒸煮晾摊的工艺石雕。在林的边缘化佛山的石壁上看到的是在高大树木和花草灌木丛覆盖之中的一个洞天石门。
高大石门上苔藓层叠,枯藤盘绕,鲜花落瑛。洞门前一口大大的石缸,应该可以盛下十多方的酒吧,但这只是象征性的盛酒之所在,而是盛水的池子。水缸的上方悬着一把古朴的造形别致的酒壸,长年不间断的向酒缸里倾注着化佛山上流下来的泉水,饮上一口,甜甜的冽冽的,一如化佛老酒一样醉人。这既是一个储水设备,也是一个消防设施,还是一个人文景观。
走进石洞,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迎面扑来,进入一个冰凉世界。石洞很多,除正中一个大石室外,被石壁分隔为了很多个小石室,十多年的温润恒温恒湿条件,让石室中各色藓类掩盖了石壁的本色,形成了一种暗绿,一种古朴深远。
石壁上雕凿的化佛老酒传承石刻,已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绒毛般的绿色,更显工艺流传的古老深沉。
石洞中存放着酒坊存酒的大瓦缸,也有客户认养的小瓦缸,从瓦缸面上的颜色可以看出缸内酒存放时间的长短,看着那些布满粉尘和苔藓的酒缸,让人生出取一瓢饮的冲动。
“现在这化佛泉水量还是没改变吧。”山椿一直都对化佛泉水很看重,这可是老酒坊的生命泉。
“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年你说要注意保护,我就上了心。把上面山腰里的水池重新砌了,保护起来了。水,除了有几家人饮用外,都归到了酒坊。”曾姐如是说。
“哦,那就好。”山椿想,目前看来还行。不过还得想办法形成个有效法律形式加以保护才行。
“这认养酒项目如何呢。”山椿看着那小石室中认养酒小坛子。
有五十斤,一百斤,两百斤,三百斤装的各式小坛子,分类摆放着。
“现在五十斤到三百斤的认养客户总共是三千八百八十六户,存酒三十九万六千斤。”朱幺妹对这些数据到是了然于心,看来工作也是很上心的了。
“这酒窖最关键的技术是温度和湿度,一定要注意。”山椿叮嘱道。
“这个也是我们老酒坊技术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一直是曾姐亲自在负责。”朱幺妹也看到了这是公司的重中之重。
认养加自己存酒在八十万斤左右,一旦出了问题,可是毁灭性的。
“这个我是严格按照我和俸老师研究的温度和湿度在控制,一天检查三遍。”曾姐也对此事亲历亲为。
“再一个安全保障要跟上,防火、防盗、防破坏。”山椿看了看周围的篱笆围墙,虽然一些藤蔓和荆刺长势很好,能起到防止外人进入的作用,但还是不够。
“防盗、防破坏我们很重视的,必竞这里存着那么多酒,出不得问题。就是这防火吧,我们觉得石室之中,问题不大,就没太注意。”朱幺妹想得很简单。
“这个防火应该位列安全之首,坊主要亲自抓才是。”樊韵在大公司做高管时,对于防火的重要性是深有体会。看见这几十万斤酒在洞内,要是防火出了问题,那可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