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就是一沉。
与上次诊断的脉象不同,脉象依旧很怪,时而急促,时而迟缓,时而悬浮无力,细而不涩。自己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脉象。
必是母蛊在作祟无疑了。
自己还是太小觑苗蛊了,以为,几粒药就能压制住。
他的确没有了不适的症状,可这母蛊潜伏在他体内,却是在悄悄地滋长,等药劲儿无法压制,它就会疯狂反弹,甚至是报复。
司陌邯握着她的手一直在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努力隐忍不适:“快,扶我出宫,趁着我现在还清醒。”
沈峤有些犹豫:“你现在不宜耗费太大的体力。”
司陌邯摇头:“朝堂形势微妙,我蛊毒发作之事不宜张扬。否则,父皇会怪罪你的。”
“可是治病重要。再说,宫里御医多......”
司陌邯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来:“这蛊毒他们若是能解,我何至于等到你的出现?快走!”
沈峤一咬牙,搀扶着他站起身来,吃力地往宫外走。暗自后悔,自己适才不应当跟他耍小脾气的。
否则,也不会这样快就发作。
司陌邯将身体的一半重量全都靠在沈峤的身上,两人手挽手,外人看起来,亲密极了,惹得宫里许多宫女与太监全都纷纷侧脸。
两人走得极慢,似乎是闲庭信步一般,其实一步一挨,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沈峤的心坎儿上。
这条路,沈峤也第一次觉得,竟然这样漫长。
终于搀扶着司陌邯出了皇宫,车夫就候在宫外,见到二人出来,立即驱车上前。
沈峤压低了声音,吩咐车夫帮她搀扶着司陌邯上车,车帘撂下,司陌邯便再也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血迹洒落在衣服前襟之上,司陌邯紧靠车壁,一手捂着心口,紧咬牙关,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峤大惊失色:“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司陌邯使劲儿扯扯唇角,冲着她吃力地笑:“刚刚我都已经给你跪下了,可是不生气了?”
双目灼灼,也不知道是戏谑还是一本正经。
“还贫嘴!”沈峤的心乱了一拍,嗔怪着,扶他躺在毯子上,然后吩咐车夫:“快回王府,车稳一些。”
车夫也感觉到了自家王爷的不对劲儿,扬起马鞭,立即离开皇宫。
司陌邯逐渐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臂弯之中,不想让沈峤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只有额角暴突的青筋,暴露了他难忍的痛苦。
面对神秘的蛊虫,沈峤什么都做不了,打开拼夕夕,看一眼自己空间里的余额,开始搜索医疗设备。
原本,自己是想攒够了钱,直接进一台核磁共振或者PET—CT的机器。进口的大概要三千多万,自己自然是买不起,但是,国产的仪器几百万就能买到。
现在,情况已经不允许了。
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选购一台其他机器,应当也可以协助自己,祛除他体内的蛊虫。
DR数字X射线机:145万,买不起。
腹腔镜及配套:143万,买不起。
彩色超声仪及配套:235万,还是买不起。
......
一时间心里焦急,重新输入关键词飞速搜索,终于发现了一台二手九成新DR机,只需要九十多万。
也不知道是哪个医院淘汰下来的,或者是样机,毫不犹豫地果断下单,联系卖家立即、马上、赶快安装调试好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