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一连说中了他好几种症状,魏老大夫自己都将信将疑了,依照沈峤所言,使劲儿咳嗽两声,顿时一阵疼痛袭来,令他不由紧蹙了眉头。
他有点难以置信:“你果真能看到老朽的肺部?”
“当初我父亲肠痈之症发作,我能精准地判断出病变位置,自然就能诊断出您老的脏腑之中存在的问题。”
大家全都一阵哗然。
魏老大夫顿时心服口服:“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老朽服了。不敢再在沈姑娘面前班门弄斧。”
“魏老谦虚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沈峤也只是赢在天赋。”
魏老大夫拎起药箱:“告辞,改日再登门向着姑娘讨教。”
然后又向着穆家老大请罪:“有负大人所托,还请大人恕罪。”
转身便自顾出军营去了。
此时,这些士兵们对沈峤哪里还敢质疑?
她这哪是医术,分明是仙术啊。
“我们有救了,有沈姑娘在,相信一定能药到病除。请沈姑娘不吝赐药。”
“沈姑娘妙手仁心,能遇到沈姑娘是我们的幸运。”
……
一旁穆家老大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出言讥讽:“沈姑娘还真是聪明,既能卖药,又能笼络人心,一举两得。”
沈峤挑眉:“不知穆副将何出此言?”
穆家老大冷哼:“沈姑娘做了什么,自己应当心知肚明吧?”
沈峤摇头:“您有话就明言,不用跟我这样打哑谜。”
“那我可就直说了,免得到时候邯王殿下说我不给沈姑娘你留情面。”
“但说无妨,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好一个不做亏心事。”
穆家老大扬声道:“将人给我带进来!”
外面有人应声,两个士兵带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妇人进来,一把摁倒,跪在地上。
“不知道沈姑娘可识得此人?”
沈峤弯腰,命那妇人抬起脸来,瞧了两眼,然后摇头:“不认识,从未见过。”
穆家老大一脸的意味深长:“她就是妓营里的一个军妓。”
“是吗?那我更不认识了。”
“她可知道沈姑娘你。”
“这好像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比如这军营里的士兵很多人都识得我,我却不认识他们一样的道理。”
“说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穆家老大吩咐那妇人:“将你刚才招认的情况,跟大家重新说一遍吧。”
妇人畏惧地看了司陌邯的方向一眼,战战兢兢地道:“前几日,妓营里有将领把我们叫到一处,交给我们每人一包粉末,说是给我们洗头去腥用的。
可是私底下,却有姐妹特意交代,说这粉末只要接触肌肤,就能令人皮肤起泡,奇痒难耐。
叮嘱我们寻找机会,将少许粉末撒到前来寻欢作乐的士兵裤子上,或者他们身上。他们日后就不会再来妓营折磨我们了。
于是姐妹们全都依言照做,每次有士兵前来寻欢,我们就将这药粉偷偷地撒到他们身上,或者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