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张口便是酸言酸语:“镇上来的媒婆该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徐宁生下来就是个晦气的棺材子,媒婆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徐宁连自己亲娘都能克死,万一地主大少爷被克死了,徐宁不得沉塘?”
“徐宁样样出挑,可她是不吉利的棺材子,万一被她连克带衰的,搞不好家破人亡。”
……
寻常人谁不怕沾上棺材子的晦气?谁不怕被棺材子连克带衰?
方媒婆也怕,她想要快点促成婚事,早点离开徐家这满是晦气的地方,催促道:“徐屠户,你经常来往镇上,应当听过我方媒婆的名声吧?经我说的亲,哪一桩不是好姻缘呐?怎么样?这桩亲事就定下了吧?”
徐屠户喜形于色,却没立刻应下婚事:“方媒婆,你既然找上门来,想必晓得我家宁娘的出身吧?”
在徐屠户心里,他家宁娘样样出挑,自然是配得上地主家大少爷,唯一担心的是徐宁的棺材子出身。
万一方媒婆没跟地主家说清楚情况,成亲后宁娘被地主家薄待,他这当爹的跑去讨说法都站不住理儿。
方媒婆心中不屑,嘴上却说:“自是晓得。徐屠户,
我方媒婆办事向来妥帖,不打听清楚我怎么会上门说亲?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听方媒婆这么说,徐屠户心头一定,言之凿凿道:“我家宁娘孝顺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别说地主家大少爷是个秀才,便是配个举人老爷也是够格的。”
方媒婆借着喝水的动作,遮掩她眼中的嘲讽嫌恶,庄户人家没见识,又爱吹牛皮。要不是地主家大少爷给的银钱够多,她才不会大老远跑这一趟呢。
方媒婆自以为掩藏得极好,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全落在门后的徐宁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