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一心只读圣贤书,又怨恨霍天祥不愿供他读书,所以霍云朝真的不知道霍天祥这般为他着想。
徐宁不想让霍云朝难做,主动给他台阶下:“霍书郎,你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霍云朝一听急眼了,撩起衣袖露出青痕斑驳的手臂给徐宁看:“我不反悔!徐姑娘,我只是惊讶……你看我爹给我打成什么样了?”
徐宁把自己布满老茧子的手藏在身后,悄悄多看几眼霍云朝白嫩细滑的手臂,继续劝:“伯父在气头上,下手不知轻重。霍书郎,伯父这般恼火,定是怕你入赘后过得艰难。霍书郎,你读书识字,伯父想让你走更平坦的路。”
霍云朝坦然认错:“多谢徐姑娘提醒,是我误会我爹了。但这二十两聘礼……”
霍云朝入赘徐家的决心这般坚定,徐宁也不拖泥带
水,直截了当说:“霍书郎,伯父提出的聘礼不成问题。我跟我爹商量好,再找媒人上你家提亲。”
“好!”
霍云朝欣喜若狂,瘦弱的手伸过去却又像触电一样猛地往回缩,对上徐宁疑惑不解的眼睛,他搔搔头,嘿嘿笑:“徐姑娘,我太高兴了,失礼了。”
他高兴得昏了头,伸手是想要把新鲜出炉的未婚妻抱起来转圈圈,与她一起感受地心引力。
从这天起,霍云朝便盼星星盼月亮,等了又等,三天都没见到徐屠户的身影。
在这三天里,陆氏和徐大墩已然同地主家将徐英的婚事商定下来。
纳征之日,方媒婆还特意来到徐家门外指天骂地,以泄心头之恨。
结果,那些难听的话还没说出两句,方媒婆先是被一盆泥水浇了满头,仓皇逃跑的路上又被石头绊倒,好不容易才跑到徐英家。
方媒婆还没进门,一脚踩在徐屠户砍倒的竹篱笆上,小腿被尖锐的竹片划出血,她慌忙去扯,手指又被竹篱笆上的尖刺扎出血,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方媒婆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去徐宁家门口撒野,野没撒成,反倒是霉运附体,倒了血霉!
“啊——”
方媒婆发狂似的大喊大叫,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很快引来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大伙吃瓜看戏,议论纷纷:
“这就是现世报啊!方媒婆怎么敢去招惹棺材子?”
“
就是说啊,方媒婆不是给徐宁算出天煞孤星命吗?她怎么还敢一头撞上去?”
“媒婆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啊?地主家大少爷就算没动手杀妻,怕也是克妻命!英娘真嫁过去了,要是英娘的命不够硬,跟前两任大少奶奶一样……”
“嘘!你少说两句晦气话!让陆氏听见了,准要说你眼红她家英娘嫁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