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徐家的路上,徐安盛特意让徐屠户绕路去那片水稻田,他亲自下田检查稻谷的长势,越看越开心,嘴巴咧得越来越大。
“哎呀妈耶!云朝真不愧是肚子里有墨水的读书人啊!书读得好,种的田也比别人强十倍百倍!”
徐屠户想到他偶尔会听到村里议论,说徐宁和霍云朝种水稻跟养儿女一样细致,明明只需要把秧苗种下,再除除草施施肥,不就行了吗?
谁家种水稻不是这么种的呢?哪里用得着搞那么多有的没的?纯粹给自己找事儿干,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单从秧苗的培育开始,霍云朝就折腾出好些新鲜花样,围观群众们天天跟看连续剧一样,一天不看就落下不少乐子。
徐屠户心底里也不太看好霍云朝的种植方法,但他并没表露出一丝一毫,只因他愿意给霍云朝试错的机会。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块水稻田被霍云朝嚯嚯得不成样,徐屠户凭借着他的杀猪技术,是完全能承担得起失败的结果。
徐屠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惦记着水稻的长势,隔三差五就到田边转转,亲眼见证了这块水稻田被霍云朝用科学方式精耕细作的变化。
这块水田的水稻,打从一开始就长得突出,茎秆粗壮,叶片肥大,根系发达,生命力非常旺盛。
徐屠户一天天看着水稻成长起来的全过程,他慢慢就放下了对霍云朝的农业技术的猜疑,放开手来让霍
云朝和徐宁按照他们的办法去种植。
再听到村里人私底下议论,徐屠户不再保持沉默,见一个怼一个,让这些爱嚼人舌根的家伙去他家那块水稻田看看,霍云朝的种植方式到底值不值得学!
在这过程中,其实不是没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本想着趁着夜深人静悄咪咪去拔了水稻,让徐屠户得意不起来,不曾想白天夜里都有人到那块水稻田里观摩学习。
好几个有心搞破坏的人,自以为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巧合的是在那块水稻田的田埂上相遇。
干坏事儿的人心慌了,张口就说自己来观摩学习的,随便找什么借口都有,反正没一个承认是来搞破坏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发生好几起类似的闹剧,慢慢就没人再动搞破坏的心思,纷纷歇菜了。
现如今,水稻已成熟,稻穗沉甸甸的,谷粒金黄金黄的,长得这么好的水稻,还是头一回见咧。
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下不去那个手!
徐安盛大夸特夸,就差把这些水稻夸上天了,他逢人就说要上报给朝廷,请农事官来村里主持收割水稻的事宜,还说他们毕竟是乡里乡亲的,徐屠户肯定会留一部分种子,卖给村里人的。
原先有些动歪心思的人,一听到要花钱买稻种,心里直犯嘀咕:我为啥要花冤枉钱啊?我半夜过来薅几棵水稻回家不就完了吗?
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如意算盘是没能打响的,只因里
正以上报朝廷的名义,派了人日夜巡守这块拥有特殊意义的水稻田。
为此,里正在领回造纸工匠后,特意召集全村的村民,让乡亲们一起来热烈欢迎造纸工匠的到来。
造纸工匠姓陈,可以说是造纸工坊里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经验最丰富的人,陈工匠是不苟言笑的严肃人,他不热衷于搞这些无用社交,他的目的就是来完成陈县令直接下达的任务——帮助霍云朝造出竹纸!
里正特意为陈工匠搞的欢迎仪式,因陈工匠的不配合差点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