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疗卫生条件如此低下的情况怀孕,徐宁是冒着生命危险孕育他们俩的孩子,霍云朝对此心怀感激和敬意。
陈县令想到他与发妻的前尘往事,不由得感叹道:“少来夫妻老来伴。当我头一回听说云朝自荐入赘,我还当他是因家贫而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在想来他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痴情种。”
师爷对霍云朝的评价很高:“少爷,云朝是有分寸有理想有拼劲的好后生,断不会干那等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事。”
农事官想到霍云朝昨天来红薯地的场景,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人,霍书郎昨日领着夫人来看红薯,命人挖了三处查看红薯的生长情况,说是半个月后就能采收。”
陈县令的眼睛唰一下发亮,扭头对师爷说:“听到没?红薯半个月后采收!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派人传消息!”
师爷瞥了眼陈县令,凑到他耳边说:“少爷,霍云朝于十日前就让我以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递消息。”
“嗯?我怎么不知道?”
陈县令对此事一点印象也无,他不可能不记得啊。
师爷说得吞吞吐吐:“少爷,知府
大人十日前不是亲自红薯地嘛?知府大人问起红薯大概的采收时间,霍云朝便说是这个月月底采收。知府大人便说回去立刻上报。少爷那天……有事没来红薯地,我也忘了跟少爷报备。”
回忆起那天的种种,陈县令的脸唰一下黑了。
那天他被知府大人带来的家书给整得特别郁闷,窝在书房里喝酒。
只因老爷子照例在家书里把他批判得一文不值,陈县令是不想当族长,可他被最敬爱的长辈这么训斥,他心里难受,难受得连知府大人都不想见。
陈县令想到他借酒浇愁愁更愁的经历,发狠立誓道:“原来是那天。呔!喝酒误事!我要戒酒!”
师爷笑呵呵说:“云朝说他准备试酿一壶红薯酒呢。”
“什么?红薯也能酿酒?”
陈县令秒变脸,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那我尝完红薯酒再戒酒!”
一旁的农事官没师爷那么身经百战,他差点笑出声来,好死不死地让陈县令瞧见了他憋笑的模样。
陈县令哼了一下:“看你家老爷的笑话很好笑是不是?笑啊,憋着干嘛?小心憋出内伤!”
“小人不敢!”农事官慌忙认错。
陈县令没好气地哼哼两声,到底没真跟农事官计较,转头跟师爷说:“趁着今日无事,走,到霍家吃点好的。”
师爷摇头道:“少爷,咱们隔三差五就上门叨扰不太好吧?”
“少爷我就是稀罕霍云朝做饭的手艺,再说了我又不
是空着手上门。”
陈县令一声令下:“农事官,挖一筐红薯带上。”
这句话,成功让师爷和农事官同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