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朝早有准备,他点燃马车里的灯笼,亲自驾着马车回到平乐侯府:“大人,太晚啦。不如在我这暂住一晚吧?我给您露一手,想吃点啥?您可以点菜。”
王县令脑袋里塞得满满当当,他身心皆疲,强撑着要给霍云朝搭把手:“云朝,你随便炒个菜,咱爷俩喝几杯小酒。”
“好咧!”
霍云朝高高兴兴地应和下来,进灶房翻找食材。
王县令提着烛灯在平乐侯府里闲逛,从前院到后院,逛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清空掉脑袋里不该有的杂念,发现自己来到霍云朝提过的“温室”。
“咦?豆芽?”
霍云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呀,大人,我已经炒好了豆芽。大人,绿豆黄豆都能做豆芽,花生芽也挺好吃的。走走走,咱爷俩边吃边聊。”
酒足饭饱,王县令忽地提到:“云朝,周阿牛牵扯到的事情不只是招财仪式,他还有一项会被灭九族的重罪。”
霍云朝掰着手指数了数:“灭九族?您的意思是说不只是牵扯到我,还要算上小福宝?那可不成!”
王县令被这问题给整无语了,没好气地质问道:“重点是这个吗?”
霍云朝重重点头:“对!对我来说,这就是重点。大人,我才不管周阿牛是死是活,他是千刀万剐而死,还是别的什么死法,我不在意。我只在意,周阿牛的案子会不会牵累到我们一家。”
王县令本以为霍云朝会趁机问他周阿牛到底犯的是什么事儿,结果霍云朝压根不接这话茬,不死心地再次问道:“云朝,你当真不想知道周阿牛犯的是什么事?”
霍云朝再一次实话实说:“不想。我只想好好种地,带领周围的人能吃好穿好,有钱有闲就有精神追求,我就能想办法修路、建学堂,往后我家小福宝以女子之身也能读书识字,也不怕别人骂她成天出门疯玩是抛头露脸。大人,我不想插手那些事情,我只在意我的家人。要不是我徐爹执意要帮小贵子,我才懒得管周阿牛。”
王县令一时间竟不知该夸霍云朝有志向,还是骂他只在意一亩三分地。
霍云朝拍着胸膛说:“大人,你不必担心我,我是不会插手周阿牛的案子。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做,需要用得上我的话,可以跟我说。我量力而行。”
他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他是真的只想顾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王县令彻底打消了主意,转头给霍云朝指派两项任务:“好好好!单是你提出来的修筑河堤和安置流民,这两桩大事儿就够你忙活的。”
霍云朝慌忙摆手拒绝:“啥?大人,你,你不能这样啊!我只是跟你提建议,你,你怎么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呢?我就一个有名无实的平乐侯!”
他要办什么事都得借着王县令的由头呢,压根就没丁点实权。
王县令笑得分外和善:“我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有名有实的平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