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上楼,不等刘伟推开房门,郑彩英已经主动把门打开,她听到楼下的动静,一把将刘伟拉进来,关上门。
两人贴身站着,郑彩英仰起头,惴惴不安地问道:
“怎么样了?”
“斯诺大叔组织的营救行动是不是失败了?”
刘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绕开郑彩英,向房间里走去,反问道。
“是啊,今天碰到犯人闹事,警醒了王涛,他提前把犯人转移走了,现在石沉大海,对不起,辜负了你的努力。”
郑彩英紧紧地跟着丈夫,语气中充满遗憾。
丈夫苦心孤诣,将1000多名囚犯调虎离山,调出督查部这个龙潭虎穴,可惜天不遂人愿,精心组织的行动,被一次意外搞坏了。
刘伟先倒了小半杯红酒,一口干掉,缓和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他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有无数的话想要倾诉,但他看着妻子担忧的目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道:
“老齐他们,现在应该在东八区某个废弃厂区里。”
男人不就应该在外面遮风挡雨吗?让妻子担心,他于心何忍?
“你怎么知道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彩英丝毫没有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反而担心刘伟的安全,贴身站在刘伟对面,不依不饶地问道。
刘伟轻轻地搂着妻子,附耳低声,把地址又说了一遍,同时递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条。
郑彩英好奇地接过纸条,问道:
“这是什么?”
“军方和财政部的机密情报!”
刘伟之所以考虑使用纸条,是因为这些情报比较复杂,口口相传容易出现误差。
郑彩英双手端着纸条,一目十行地看着上面的情报,感觉重愈千钧,后怕地看着刘伟,问道:
“你从哪里得到的?”
刘伟看着郑彩英目光中的坚持,知道不说是不行了,轻描淡写地说道:
“部长办公室,今天上官武打电话给孙长老投诉王涛的霸道行径,我知道部长电话录音会保留一晚上,所以冒死潜入,错过今晚,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特意强调了必要性,就是怕妻子责怪。
“你一个人?”郑彩英吃惊不已,目光紧紧地盯着丈夫。
“对呀,吓死我了,出了一身冷汗。”刘伟感慨地说道,“幸亏你的易容术,我假扮成王涛进去的。”
刘伟的情商高,强调了妻子的贡献,却将危险一笔带过。
郑彩英果然中计了,嘴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由衷的喜悦,说道:
“我当时也没想到易容术会派上大用场。”
扬了扬手中的小纸条,道:
“小伟,你可是帮大忙了!”
“是吗?”
刘伟如释重负,看着开心的妻子,感觉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
郑彩英看着手中的小纸条,再次默记信息,她不能让刘伟的笔迹流散出去,回头她要重新誊写一张。
半个小时后,小纸条出现在廖爱国手中,他和郑彩英在宪兵队的安全屋见面,这样重要的情报,郑彩英甚至放弃了和丈夫厮守的机会。
“他一个人从督查部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
廖爱国一脸的不敢置信,语气中充满惊喜,本来走入绝境的局面瞬间柳暗花明。
“对!他太让我惊讶了!”
郑彩英感慨道,自家丈夫的性格,她还是很清楚的,原来的刘伟不会这样积极主动。
“他简直是游走在刀刃上,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啊,只要被一个人看见…”
廖爱国能够想象到其中的风险,对于刘伟的勇气和胆略,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我才感到惊讶。”
郑彩英深有同感,心有戚戚焉,她刚才之所以假装被刘伟蒙混过关,其实是因为心疼老公。
“按照刘伟提供的线索,1000多名战友被圈禁在东八区的废弃厂区内,这么大的目标不难找,关键是我们怎么营救?”
廖爱国试探着问道,身体坐的笔直,他很尊重刘伟夫妻的能力,首先向他们征求意见。
“我想过了,那里肯定戒备森严,普通人靠近,也许就出不来了。最好是巡逻的警察或者是宪兵,他们有足够的借口进行盘查。”
郑彩英不会让刘伟的努力白费,早就想好对策。
“现在局势对我们有利,很多中间派都站到我们这一边,警察系统现在也有我们的人,就安排两名靠得住的巡警过去吧。”
看的出廖爱国的信心十足,随着民党大军节节胜利,很多人看出协会的日薄西山,良禽择木而栖,仙都支部招揽人手也变得容易许多,现在的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像吹气球一般在飞速膨胀着。
彭创不断地抓人,可是却越抓越多。
这时一个守门的年轻宪兵走了进来,道:
“队长,电话。”
“哦。”
廖爱国心领神会地点头,站起身,走出房间,接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欣喜地道:
“查到了,根据刘伟的情报,我们发现一座纺织厂,那里戒备森严,很可能就是行动目标。明早,我就安排两名巡警过去,视情况采取下一步行动。”
5月1日,星期六,万里无云,
蔚蓝的天空下,一座座工厂大门紧闭,荒草丛生,被废弃的厂房、机器设备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