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攸攸躲闪着仍厚着脸皮道“我可全当长煦哥哥在夸我啦。”
“对不起,草率了,我还对牛弹琴,我就该庖丁解牛。”江弋槐自知这群邻居是不靠谱的,于是也不再问他们,准备直接去那教室看看,大不了翻窗进去,钥匙之后再找也成。
她一出门恰好碰上明希迎面而来,她别开脸看向走廊外侧,假装没看到他,明希却主动问道“你又要去那个教室自习吗?”
“这就叫塞翁失马,表面上看我是被安排去擦黑板,实际上获得的是专属自习室,清净还不用被人叨叨,可遇不可求。”江弋槐说着,露出个自我陶醉的表情。
“你果然是生气我那天说了你,”明希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听到了她的发言之后,忽然放心下来,由是反应在脸上的有把握的神态,“我并不是针对你,当时班里有几处都在窃窃私语,而且董老师就在后门向里看,所以我才不得不提醒一句。”
“那我还得谢谢你咯,谢谢明大班长!”江弋槐并不领情,只是急于脱身,所以才装腔作势地笑说着,随后便赶着转去走廊的尽头,她只是抱着试一下的念头随手拉了下门把手,只见铁门吱呀一声被轻易拉开。她一面挠头,心里疑惑,自己居然会忘记锁门?一面又产生了闹鬼的念头。
直到她把东西在一张桌子上放好,手里的签字笔也已经就位,正要开始写作业,偶然抬头才忽然发现前黑板上用白粉笔工整地抄录了一首《兰亭集序》。她不禁走上讲台一字一句仔细研读,之后又转身去看粉笔盒,里面全新的粉笔中唯一一支用掉大半的显得突兀极了。她将那支粉笔握在指间,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度。
她急忙三两步跑回座位,将语文总复习资料翻出来,找到那篇文章,又是看原文又是看解析,她还从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读懂一篇古文,无奈的是教辅资料的解析是不能把饭嚼好了喂进人的嘴里的,那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应试的,每字每句都因为过分严谨,而显得生硬刻板且浅尝辄止。但她却从大段大句文字中感受到一种近乎朦胧的情感,“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人生尚且在俯仰之间,“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是喜,念及“死生亦大矣”又转而化为悲,由此可见悲喜更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样的悲喜之事置于人生是微不足道的,置于人类的历史观中更是不值一提。在这样的格局之中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够释然的呢?
她只体会一二,却已觉得快然自得,自此她再也没躲去那间教室,能和几个邻居一起学习,学烦了打趣几句,已然是最惬意的生活了。
一日课间操,郝楠楠就站在江弋槐旁边,忽然问起“槐宝,你跟赵长煦是不是关系挺好的?”
“还行,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随便问问,”郝楠楠顿了顿,又问,“待会下操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哪啊?怎么神神秘秘的,不会又在想法坑我吧?”江弋槐开玩笑着说。
“绝对不是,我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