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拧眉瞥去,只一眼,方还嘈杂围作堆的村人,顿时鸟兽散。
“干粮、水,备好了吗?”
占喜点头,“备好了。我还给寅哥烙了兔肉饼,头次做,不知味道好不好。”
占喜今早才知道,赵寅每顿饭都要吃肉饼,这是雷打不动的规律。她晨起时,天刚蒙亮。点了灶打上水,只等水开和面蒸馍。哪知赵寅上了桌,没见肉饼,险些把饭桌掺了。占喜不知哪里惹到了他,正茫然时,赵有才同她道明原委。
“我们今日要进林子深处,粮和水带足些。进去跟紧我们,别跑歪叫里头的猛兽叼了。”
“叔儿放心,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嗯。”
占虎仍坐赵寅肩头,他似是把占虎当成宠物般,时不时颠两下。昨夜,占喜无意外的睡了摇椅,待她抱着占虎一道歇息时,赵寅拎了他过去,扔在自己被窝里。
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被赵寅那一脚踢的粉碎。占喜是他的全部,谁欺负他阿姐,就是剜他的心。
两人好一番争闹,占喜看不过眼,过去哄骗,才叫占虎安稳睡去。过程不免有些暴力,赵寅似是也被唬住,竟听了占喜的话,乖顺的吹灯闭眼躺下。
他掩在薄被里,只露出一双湛清的墨眸,在黑暗中觑侧躺摇椅里的占喜。被下,双唇掀动,闷闷的关在棉絮里,未有半分埋怨传出。
占喜勾唇轻笑,望向窗外的银光。明明同一轮明月,到底是天差地别的异样。
一入林子,占喜便失去了方向,她紧跟不慢,生怕落下一步。脚下枯叶断枝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绵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