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家,占喜偷个懒,睡到辰时两刻才起身。占虎不知何时醒了,手里拿着糕饼磨啃,不焦不躁地坐在床沿等她睁眼。
“可是饿了?”
占虎点头,“阿姐可睡好了。”
“嗯,想吃什么,阿姐给你做。”
占喜舒服地伸着懒腰,侧身躲过窗外射来的强光。地上已干透,浴桶里的狼藉也被收拾妥当。她盯着窗椽渗来的清亮若有所思,恍忽中,赵寅那双浸欲墨眸再次勾走她的心绪。颈侧,灼息仍在喷洒,掺杂着独特的干爽,一下一下拂向玉肌。红霞悄然爬上占喜颈间,径自漫延,直至面部通红。她只闻胸口剧烈跳动如擂鼓,敲击心尖最软处。
“阿姐可是病了?脸好红。”
占虎看占喜面上有异,回想自己生病时也是浑身滚烫发红,当下趿鞋过来,摸摸她额上、颊侧。
占喜抬手贴上关切的粗短小指,柔柔笑道:“无碍。莫吃糕了,阿姐给你煮水卧蛋吃,昨个儿捡了十多个呢。”
“嗯。”占虎欣喜点头,拖着她的手就往外头拽,“阿姐快起。”
辰时稍晚,占喜索性一锅煮,跟着吃了两个鸡蛋。莹白的蛋白沁着糖,咬一口香味喷鼻,占虎埋着脑袋,一口不歇,呼哧呼哧连吃三个。
占喜收了碗去灶上洗,占虎跑去院子里玩。不多时,他风一阵地卷了进来,神情有些害怕。拽拽占喜的衣摆指向外头,
“阿姐……阿姐,快。”
占喜一时不察,叫他拉个踉跄,“何事急躁。”
“二……二婶……”
还不待他说完,外头窝棚里霎时传出尖锐地鸡鸣。“咯咯咯”的叫声,伴着振翅的慌乱,在院里乱飞乱闯。
占喜心下一凛,以为又有偷鸡贼。家中还有人在,这般明目张胆,她哪里会放过,立及抄了手旁粗木门栓,举过头顶跑了出去。
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只半俯的身形瞧着宽了许多。占喜松了口气,暗叹道还好不是狗子。
“好不要脸的贼,且看我家门还大开着呢,就跑进来抢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粗木落下,打在那人身上,一下紧着一下。
“啊……”
占喜手中木棍一顿,又连连几下,出手越发凶狠。
“你个死丫头,竟敢打我。”
那人回身,赫然是方桂兰。她口中粗喘着气,怒火中烧地欲夺过占喜手上的棍子回击。
占喜似早已了然,双眉微挑,慢悠悠地停了动作,往后退开几步,将木棍移到另一只手,远离方桂兰。
“原是婶婶,我还以为之前的贼又来家中偷鸡。婶婶怎的一声不响在院中,棚里可有什么异样,劳您不辞辛苦跑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