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姓汪,名远,他原本是被桂花娘拉了来替他儿做主的。彼时他正准备歇息,桂花娘拍开他家大门,痛哭流涕地指责占喜和赵寅要害他儿子,现下已经把人提去了东面山坳。
汪远一听,那还了得,当即穿好衣物,跟她来赵家问清缘由。
哪知他刚到赵家,又听见另一番说辞,现被人众星拱月般的引来占喜面前,面对两边的受害者,他一时不知如何。
“咳……寅哥媳妇,财盛家的说你将他儿提去山坳,待找到你阿弟就放回。现不见他家庆来,我且问你,人……你可依言放回了?”
“没有。”
原来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如鸡,有不少人一脸惊疑地凝向占喜。人后,桂花娘哭喊着冲出,扬言要同占喜同归于尽。
“你个贱人,你赔我家庆来。他才多大,你竟这般恶毒。我……我同你拼了。”
占喜一时不察,被她揪住头发。两人拉扯着眼见到倒地,赵寅自门里跑来,一把搡开桂花娘,将占喜护在身后。
“滚开。”
“啊……天杀的。村正……村正,快叫你家大郎来,抓走这两个恶人,给我家庆来尝命。”
占喜不顾被扯痛的地方,冷眼旁观眼前之人如同疯妇的丑态。占虎丢失时的心情,她煎熬一分,如不从罪魁祸首身上讨回十分,怎么能安心。
“寅哥媳妇你……你……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家阿弟既已找回,何苦再犯人命官司。原本是他王家对你不住,你同我说,我自为你讨回公道。如今这……去……”汪远指着近处一男子,“你去喊了我家大郎来,说此处犯下人命,让他走一遭。”
“啊?……哦……哦。”
围观人群中,不乏有晚间听着动静探头看热闹的,占喜出王家时,手里握着的那把砍骨刀,他们自是也瞧见了。
王财盛一家虽惹人恨,却也没人想过要他家任何一条性命。原本看热闹的村人,因村正一番话,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不少人纷纷倒头斥责占喜不该罔顾人命。
占喜不说话,眼梢微勾,似笑非笑地回望村正。又有两人趁乱闯进来,她不禁勾唇浅笑,低声呢喃:“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