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的可是真的?”
冯春生神情紧张,不自觉地滚动喉结,咽下一口唾沫。
“是,你瞧中哪家闺女了?家在何处?离这可远?娘明日就请了媒人上门说亲去,只求年底能定下来最好。”
“上河村的,姓魏,今年一十八。”
吴婶子听完,眉头下意识地轻皱了下。魏慧娘以为她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即惶恐地想要拔腿逃跑。
屏息静气的两人正等着最后的宣判,只听吴婶释然地道了句,“十八是大了些,好在于你岁,也没什么。上河村,又姓魏,”吴婶子琢磨半晌,才问魏慧娘道:“慧娘你也是上河村的,难不成是你哪家亲戚?”后她以反驳道:“不对,那年去你家提亲,媒婆明说了,魏家只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那就……与你不是族亲了。我也不猜了,明个儿你同你去跑一遭,看看到底是哪家的。”
冯春生深吸一口气,陡然握住魏慧娘的手,两人齐齐跪在吴婶子面前。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吴婶子快要站立不住。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挨着墙,才勉强撑着身子斥道:“你……你混账,你们……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一声嘶吼,已夺去她全部精力。吴婶子再支持不住,倚着墙体滑落在地。
冯春生立时跪行过去,抱起吴婶子摇摇欲坠的身子,愧疚道:“娘……儿对不住您。”
吴婶子虚睁着眼,目光紧紧盯魏慧娘,想从她惨白发颤的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
“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就算……我先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之后的几年,我也是拿你当亲闺女来疼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说到最后,吴婶子控制不住怒斥起来。
魏慧娘本就惨白的面上更加瘆人,随即身子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最后终于禁受不住,晕死过去。
“娘……此事错在我,她……完全是被的胁迫的。”
“啪”一巴掌奋力在他面上,麻木到疼痛,瞬间漫延整张脸。冯春生不敢伸手去抚,只紧紧抱着吴婶子同样发颤的身子, 不住愧疚地道歉。
挖坑、下秧,再到填土浇水,一系列的活做完,赵寅他们还没归家。
占虎坐在秋千架上玩,占喜则开了窝棚的门,放鸡和猪崽出来溜溜腿。窝棚四周围了栅篱,占喜拔了几棵被虫啃烂的青菜进去。众牲畜一时为争夺美食,闹得上蹿下跳。
野猪崽长大了些,看得占喜口水直流。这时的猪崽杀来吃,肉最是嫩滑爽口。
忽地,两只猪崽似有感应,停下咀嚼的尖嘴,斜眼凝着占喜。占喜被两猪盯得头皮发紧,忙讨好地涎脸佯笑几声,又去多拔了两棵送去它们嘴边,旁边有鸡来抢,她还要帮着赶一赶。
几声粗喘自圆润的鼻头喷出,它们又继续埋头啃起地上鲜嫩的菜梆子,直咬得脆响。
占喜慢慢吁出一口气,暗啐它们通了人性,知晓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