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绝,转身啐了占喜一口,“你个小贱人,做什么?嘴上说的好听,明日张胆的帮着她来当打手,当真小看了我吕秋兰。”
“喜儿……抓得好,看我不撕烂她这张臭嘴,免得污人清白,死后下了阴司地狱,还得劳烦鬼差拔她舌头。”
占喜僵面笑笑道:“婶子,何事啊,发这样大火?慧嫂嫂和春生哥呢,也没个人在你身边。”
“哈哈……好啊,你瞧瞧,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还说我嚼舌根。这小贱人与你一家走的惯常亲近,你还妄想欲盖弥彰?他们俩啊……鬼晓得跑哪里偷情去了。啊……”
吴婶子气不过,压在她身上,又打了两巴掌。
“呸……他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儿媳,什么叫偷情,嘴里尽放狗屁。看来你前头吃的亏还是少了,没能治好你嘴贱的毛病。”
这下占喜更不敢松手,两人斗鸡似的红着眼眶,叫吴婶子吃亏不是她想,思忖片刻,抓着桂花娘的手越发紧。
“你……你们两个贱人。一屋子狗屁倒灶的事,个顶个的本事。你……”桂花娘抬起上半身看向占喜,“偷人偷到家里不够,还跑男人家里献殷勤,呸……不要脸的骚货。啊……我的桂花啊,你被冤死了啊。大家快来看看这个骚浪的贱货,她才是真正丢了杨树沟的脸那。”
占喜脸色肉眼可见地落了下来,她神情严肃,寒声问道,“我偷人?我偷谁了。桂花婶,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呵……我乱说,你同那个与你家寅哥一道干活那小子,整日里眉来眼去的,当我不晓事?我可看得真真儿的。我还当他是赵家哪门亲呢,原是那后山破窑里的。一家子破烂货,呸……”
听桂花娘说的绘声绘色,吴婶子紧压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脖间青筋倏地抖立起来。皱褶横生的眼尾略红了红,显然是气急了。
反观占喜,她面色平静,一瞬不瞬地盯着桂花娘瞧。蓦地,她淡淡笑了几声,“原是你,鬼鬼祟祟的偷偷跟在我身后。”
“是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敢给他赵有才眼皮子底下捣鬼,等他回家,有你好受的。”
“桂花婶……我还当真要好谢谢你。你不搅事,我还真想不到这些。至于有才叔会如何,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这张嘴,他可不同于一般男子,不会跟你计较。”
阴恻恻的语气,轻吐在桂花娘耳边,左边上臂早已结痂的伤处,似又在隐隐作痛。她梗着脖子,血色尽褪。一张嘴大开着,口里‘喝喝’直喘。
吴婶子不是占喜,哪能买她的账。只见她双手擦进桂花娘稀疏的头发间,扯了一把猛烈摇晃。
“好好的姑娘家,不往她们身上泼脏水,你誓不罢休不成?竟这般下作。”
桂花娘整日里最宝贝那一头稀疏,每日落几根,都要心疼许久。眼下大把大把的落在吴婶了手里,她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尖着嗓音剧力哀嚎,“哎哟……哎哟……打人了,大家快来看看,与我评评理,这两个不要脸的货,逮着我一人可劲儿欺负。”
尖利的嗓子一嚎,顿时走来不少人看热闹。见三人战况激励 ,一时不敢上前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