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竹林小屋,牟闪莹给文岳安排了房舍,交待了炼丹炉的使用和库房草药的情形,之后文岳就开始修炼。他这几日无事可做,白天炼丹的时候顺便打坐练气,晚上就在竹林里修炼“光影剑法”,抽空对着牟闪莹的手腕拆解擒拿手法,炼丹房里有一些记载草药用途的古书和炼丹之法,文岳照着修炼,初期试炼起来倒也容易,一些寻常的治病丹药能轻易炼成。但是修炼到后期,修炼丹药便越来越难,非但是炼丹的时日难以掌控,有时又须得在一味丹药炼到一半的时候放入新的药材加以融合,文岳试着修炼了几次,每次融合的都不好,有一次终于把三种药材融合成了想要的丹药模样,但试炼的时间太长,炼出来的丹药全都炼糊发黑。
牟闪莹每次见文岳炼丹失败,都好心好意的鼓励他,胡阳天来看过文岳几次,见文岳炼丹失败,也不指责什么,每次都装作瞧不见。但文岳是少年人,脸皮薄,大伙不指责他,他心里反而窝火,于是咬牙坚持早晚炼丹,如此一连修炼了几天,每次都是修炼寻常的治病丹药可以,但若是修炼辅助修行的上层丹药便要修炼失败,如此两三天下来,积攒的废丹药已聚集成了慢慢一大盒,
这一日早上,文岳再次炼丹失败,忽然突发奇想,将所有的废丹药一股脑的全丢进炼丹炉里回炉重制,这次竟然炼出来了一个蹴鞠大小的大丹药,不但通体糊的乌黑,闻起来也苦涩难忍。文岳气上心头,再也忍耐不住,端过来一大盆清水,把大丹药放在盆中洗去表面上的焦糊,随即坐在炼丹炉前抱着大丹药大口啃了起来,反正没吃早饭,干脆当饭吃。那丹药足有一个西瓜那么大,而且又苦又涩,但文岳起了倔强之心,忍着苦涩大口咀嚼,实在咽不下去就对着水盆喝几大口清水,也不管水盆里那些被搓洗掉的焦糊。但说来也奇怪,那丹药分量沉重,且不文岳的整个胃口还要大上整整一圈,但文岳一口气将整个丹药啃了个精光,竟然不觉得撑得慌,胃口反觉空空如也。
文岳拍拍胸口,正自疑惑,忽觉全身经脉一阵,似是真气大盛,要从身体里冲破出来一般,当下急忙运行真气调养,如此运行了半个时辰,才觉体内真气能一点点随着自己的意愿而行,于是尝试着将真气导入全身,但真气凝聚在他经脉之处,怎么样也运不出来。文岳定了定神,心道:“慢一点,不着急,我一步一步的来。”于是将心意全都凝在右臂上,先去运行右臂,随着文岳的真气运转,他右臂上呼呼散射着真气,右袖袍无风自动,片刻之后,右臂运转完毕。文岳松了口气,如法炮制,开始运转左臂,待双臂运通之后,再运转双腿,双腿之处的经脉颇多,运转起来极是不易,真气每运转一次,双腿便剧痛一分,但过多的真气留置在经脉里上蹿下跳终究是要出事,只得咬着牙硬挺,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文岳才终于将双腿上的经脉运转完毕,这时浑身上下已被大汗浸透。
此刻已是到了正午之时,牟闪莹在饭堂不见文岳吃早饭,还在想文岳或许是懒床了,待午饭时候见不到文岳,便觉得事情不妙,急忙来到炼丹房察看,见文岳喘着粗气坐在炼丹炉面前发呆,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样,吃饭了吗?”
文岳回想着刚刚吞服大丹药的痛苦窘境,说道:“我再也不吃了。”
牟闪莹“啊”了一声,道:“以后再也不吃午饭了,这还哪里受得了啊?”
文岳道:“我晚点自己去饭堂里找些吃的,我得先去冲个澡了。”起身便往竹林后的天湖走去。
牟闪莹瞧着文岳的背影,只觉文岳浑身上下散着奇妙真气,心里奇怪:“这小师弟的真气修为是不是又提升了不少?”见文岳这副模样,料想是不大可能到饭堂里用饭,于是去饭堂里弄了一些青菜白粥和几样熏肉,白术对文岳甚是照顾,听说牟闪莹是给文岳打饭,包裹熏肉的时候顺带着还包裹了一些坚果和零食糕点。
文岳服用丹药以后疲倦的厉害,本来无心吃喝,但牟闪莹既已将饭菜带回到炼丹房,他便不好意思驳牟闪莹颜面,只得慢慢吃起来。牟闪莹在旁瞧着文岳喝粥,只是轻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