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元今歌眸光飞速从良覃国君脸上扫过,见他面不改色,正谈笑风生的与皇帝对饮,元今歌轻嗤一声,低头喝了口酒,没有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宴席结束,送别皇帝与良覃国君之后,侍宴的众人也渐渐离席。
元今歌率先起身,拍了拍白昭的肩头:“你先回府,我去瞧瞧小葡萄。”
那小丫头被送进宫,也有两三日了,不知她是否习惯。
话落,不等白昭开口,她便径直往荣光阁走去。
刚走出两步,一只大手忽的从身后横过,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元今歌眉心微蹙,正要反抗。
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走这么快,又要做什么去?”冷沉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怒意,元今歌蹙眉,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开,扭头朝身后的人问道:“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龙非绝面色一沉,“元今歌,你是真想把我气死,是吗?”
“我什么时候气你了。”说着,她趁龙非绝不注意,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继续往前走。
元今歌只觉得胸口堵了一股莫名的愤懑。
脑海中更是时不时的,浮现出瑶灵嘴角的血,还有她望向良覃国国君时,不可置信又绝望的眼神。
那国君,不是最宠爱瑶灵吗?为何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对自己受伤的女儿,如此无动于衷!
元今歌烦躁的挠了挠头,再抬头时,荣光阁已近在眼前。
她直入其中,在正殿见到了正摆弄棋子的太上皇。
“皇爷爷!”
元今歌喊了一声,自己端了矮凳,在软塌旁坐下了,正想将心中的烦闷,跟太上皇倾诉倾诉。
可不等她开口,太上皇斜睨了她一眼,“绝儿呢?寡人许久没下棋了,那小子也不说来陪自己皇爷爷下几局!”
闻言,元今歌蹭的站起身,“我也会下棋!您怎么就单单的只惦记着龙非绝?”
“你这丫头,平白无故冲寡人发什么火,是龙非绝又惹你生气了?”太上皇挑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元今歌抿了抿唇角,“没生气,更年期提前了,不跟您说了,我去找小葡萄!”
话落,她起身便朝门口走去。
这时,身后忽的传来一阵咳嗽声,下一瞬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骤然传入鼻翼之中。
元今歌对血腥味格外敏感,赶忙回过头去,正好瞧见太上皇正用帕子擦拭唇角。
见她看过来,太上皇忙将帕子藏到身后,摆手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瞧瞧孩子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元今歌沉着脸,大步走到软塌前,一手作势去抢帕子,在太上皇伸手来挡时,另一只手从太上皇的身侧,将帕子一把抢了过来。
太上皇阻拦不及,只能苍白着的脸笑骂道,“小丫头!还学会声东击西了!”
元今歌没理他,自顾自的将帕子展开,上面赫然有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
她面色慌乱,“这到底怎么回事?您病了?”
说着,她伸手捏住了太上皇的手腕,太上皇也不挣扎,任由她替自己把脉,只淡淡道:“痿症,哦,就是咱们二十八世纪说的,渐冻症。”
元今歌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颤抖着收回手。
运动神经元病,即便是在二十八世纪也无法治愈,更不用说是在医术落后的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