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依稀有些刺目。</p>
乔乘帆开车离开了大楼，往商场去。</p>
他没有想进SJ，至少，现在不想。</p>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打破如今的这种平静，他也知道，再也回不来了。</p>
他不想进SJ大楼，也没有再去回忆过去，甚至刻意地转移了自己的思绪。</p>
进了商场，他想起政宝说的手链。</p>
他走到一处珠宝专柜，玻璃展柜里是各式各样的手链，乔乘帆相中一条红宝石手链，宝石切割成爱心的形状，做工精良，红色很衬皮肤。</p>
“先生，这是今年的新款，很适合送给女性朋友呢！”</p>
“我看看。”</p>
“好。”女销售员将手链拿给他。</p>
手链很精美，很适合她，她应该会喜欢。</p>
但，乔乘帆眉头微蹙……他知道，她不一定会收。</p>
“帮我包起来。”他没有犹豫，结了账。</p>
乔乘帆又给政宝带了礼物，小孩子很喜欢的玩具。</p>
他听肖似似说，再过一段时间还要带政宝来纽约复查，不过，政宝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p>
她一直对他说很感谢他和乔知行，如果不是他们，政宝的手术不会这么顺利。</p>
他说过很多次，无需感谢，他乐意去做这些事。</p>
然而没什么用，那个傻女人一直对他说谢谢，还说，她会记得他的恩情。</p>
恩情……他并不希望这一切变成恩情。</p>
相反，他乐意去帮她做这些，如果哪一天她什么都不再让他帮忙，那他之于她才真正成了陌生人。</p>
乔乘帆心口不适地跳了一下，半晌，才渐渐恢复平静。</p>
下午，同事与SJ员工开会的时候开了远程。</p>
乔乘帆听到了他们的会议内容，也给了他们远程指导。</p>
谈判谈到一半，协议差不多达成时，乔乘帆才收起耳机。</p>
会议室里，SJ的基金经理也放下耳机，叹息：“你们Devin先生声音很像我们公司一位故人，不过很可惜，他英年早逝。他如果还在，SJ早已经迈入一个新阶段。”</p>
傍晚时分，日光渐渐收了，余晖映入瞳孔。</p>
乔乘帆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他一直在等着同事。</p>
差不多五六点，夜幕拉下，路灯亮起时，一群人从SJ大楼出来，兴高采烈，叽叽喳喳。</p>
他们上了车：“Devin，太棒了！我们把这个合作达成了，出乎意料，SJ那边没有压价，竟然达到了我们的预期！”</p>
“恭喜。”乔乘帆扬了扬唇角。</p>
“说实话，挺意外的，SJ竟然一点都没有压价，可能大公司也确实不大在乎这点利益。”</p>
“Devin，你今天去哪里了？你应该跟我们一起去的。”</p>
“对啊，Devin，说实话……其实你现在同我们一起呆在波士顿的小公司里多多少少有点屈才，你应该来SJ这样的平台，只有这里才能让你施展才华。”</p>
乔乘帆只淡淡一笑：“我也没什么才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