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娟秀认真。</p>
乔知行倚靠在桌子边,清了清嗓子,逐字读:“亲爱的boris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自从你来到我的身边,就好似骄阳的光照在了田野上,我的心田也被点亮……”</p>
纪长慕眉头越皱越深,偏偏,他拿乔知行没办法。</p>
男人放下教案,打断他:“乔知行,别念了,放下,出去!”</p>
“啧啧,好浪漫。”乔知行反复看来看去,“难怪纪先生躲在这一方世外桃源,美景良辰美人相伴,好一派田园闲居生活,我要是你我也乐不思蜀。”</p>
“你不是我,无需揣摩我的想法。”纪长慕声线清冷,薄唇抿起,室外的光照在床边,他的脸侧有浮动的光影。</p>
“纪长慕,你是真有病!”</p>
乔知行气急,扔下卡片,“砰”一声关上病房的门,离开。</p>
一时间,病房里又恢复安宁。</p>
纪长慕也没生气,他重新拿起教案和钢笔,继续备课。</p>
一个星期落下了不少课程,纪长慕心中无波无澜,默默备课。</p>
中途,有护士给他来输液。</p>
输液的时候,纪长慕左手挂着吊瓶,右手仍旧在用钢笔写字,安静认真,窗外的光线斜斜映照在他的病号服上,他苍白的脸上有几分薄薄的黄色微光。</p>
乔知行一整天没再找纪长慕。</p>
纪长慕知道乔知行孩子气,作为长辈,从来不会跟他计较。</p>
到了晚上,纪长慕已经让人将房间里的花都送人了,他闻不惯鲜花的味道。</p>
他起床坐在桌子边默默吃晚饭,一整天也没再跟人说话,这几个月以来,他愈发寡言少语,世界上很多事都像是跟他无关。</p>
纪长慕的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都是这段时间戳针留下的,因为瘦了很多,手背能看到凸起的骨节和青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