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得知了你自首的事，我也可以早点把这些事都告诉你，但我想，你伤害了佳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几个月的牢狱生涯，算是我给你的警告。希望你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程遇之脸色从容，“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呆在牢里，不请辩护律师，不用佳期给你筹的钱，继续坐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的牢。这都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预。”</p>
桌上的粥已经慢慢凉了。</p>
乔斯年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p>
这个晚上，他的思绪跌宕起伏，很不稳定。</p>
直到这一刻，他才理清全部的来龙去脉，理清楚自己的心。</p>
身体的痛意已经减轻，剩下的只有心口的疼痛，像刀子在剜一样。</p>
他什么都听懂了。</p>
叶佳期早就给他铺了后路，这是一条可以让他全身而退的路。</p>
当初在江家别墅面对江宽的时候，他做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因为……他没有找到能让自己后退的路，他不自首，江宽也会把他送进牢狱。</p>
乔斯年的脸上是怅然的神色，眼中亦有一些浑浊和飘忽不定的光芒。</p>
这几个月在监控室里的暗无天日，他已经领教到。</p>
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时刻，也是足以让他铭记的时刻。</p>
他不记恨程遇之，这是他应得的教训。</p>
“程遇之。”他终于开口，嗓音甘冽，“帮我请个律师，律师费等我出去后给你。”</p>
程遇之抬头看向他，唇角动了动：“双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