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潮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婚姻代表着什么,可也有了懵懵懂懂的幻想与期待。
因为,养父母告诉她,顾西宴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嫁给他可以拥有一切。
那时,对于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秦海潮而言,拥有一切是极大的诱惑,所以嫁给顾西宴成了她最大的梦想与目标。
可是后来顾西宴与秦家决裂,两家关系降到了冰点,彻底不再来往,秦海潮的梦想破裂,却也无能为力。
这些年,她仍在偷偷关注着顾西宴,可却从未见过他,这种偷窥的感觉十分奇妙,伴随着她的长大,渐渐成了一种执念。
她知道,她没可能嫁给顾西宴了,可也无法接受,他的身边突然有了别人,而那个人竟然还是……
想到这里,秦海潮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甘心的询问何太太:“妈,今晚顾西宴还会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今晚的饭局,本就是何太太作为中间人出面,邀请顾西宴来的,她本意是想缓和秦家和顾西宴之间的关系,毕竟秦海潮是秦家的养女,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欠着秦家一个人情。
可如今,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顾西宴本就对秦家深恶痛绝,如今秦海潮又与言浓结下梁子。
顾西宴这个人对外人心狠手辣,但对自己人却格外护短,他和秦家的关系不会缓和不说,恐怕还会对付秦海潮。
何太太心有忧虑,疲惫的叹了口气:“海潮,吃饭的事情改。”
顾氏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言浓被转入了vip病房进行观察。
她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面只有顾西宴一个人。
他就坐在病床边上,笔直的脊背被高大的身躯压弯,他微微垂着头,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他沉重的头颅。
此刻的他,宛若雕塑一般,沉默而阴郁,却依然难掩与身俱来的优雅与贵气。
言浓睁开眼,就看见了他,看到他的一瞬,她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晕厥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被何太太母女堵在监控室里面,当时她心脏病发了,是顾西宴突然出现救了她。
那个时候,她其实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了,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她遇到什么挫折困难,最后都是她自己解决的,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除了自己。
如果有一天,连她自己都无法依靠了,那她离死也应该不远了。
在监控室的时候,心脏实在太痛太痛了,她以为自己肯定坚持不住了,没想到醒来之后,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心脏的钝痛感也消失了。
现在,她胸腔里面的这颗心脏,有力而平稳的跳动着,如果它能一直这样健康该有多好?
言浓安静的想着,眼眶不受控制的酸了起来,这时顾西宴似乎察觉到她醒过来了一般,缓缓抬起头朝她看了过来。
“醒了。”清冷的声线,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也拉回了言浓的思绪。
“嗯,小叔,刘阿姨还好吗?还有跟我一起在监控室的保镖,他怎么样了?”她缓缓迎上顾西宴深邃的眼眸,十分担忧的问。
顾西宴盯着她发红的双眼,眸底闪过了一丝异样,他微微蹙眉,“他们都没事。”
闻言,言浓心里松了一口气,庆幸的喃喃自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尝试着坐起来,顾西宴见状立即起身,板着脸低声呵斥了一句,“别乱动。”
他的声音严厉极了,隐隐带着一丝紧张,言浓顿时不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