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竞身上的刀伤多达二十多处,确实流了很多血,但神奇的是刀刀都避开了要害。”
林悠望着她的眼,语气略带戏谑:“要不是知道你的经历,我都要怀疑你学过医了。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警方审讯你的时候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幸好救治及时,否则他也确实会死。”
姜明心五官紧皱,“我,当时我………”
事已至此,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没关系,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你们理清思路,搞明白这件事的原委。”林悠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我想去你家做客,欢迎吗?”
这让她怎么拒绝,“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林悠出门叫了辆出租面包车,四十分钟左右,两人抵达离城机械厂宿舍。
姜明心回到家就钻进厨房找茶,可她和邢昊东都不怎么喝茶,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点铁观音,烧了热水,给她沏上。
“不用这么客气,我来得突然,倒是冒昧了。”
林悠态度和蔼,且非常礼貌,弄得她特别不好意思。
好在是家里一贯都很整洁,并不杂乱,倒也不至于太过失礼。
“昊东这段时间就是睡在这里?”
林悠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床,视线一扫而过,又转移到那仅有一米多宽的书桌上。
“是,我睡卧室,他睡客厅,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但是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有……”
谁能想到,一向沉稳的姜明心居然这时候结巴了。
林悠笑着点头,目光蓦然落在桌上的明代斗彩葡萄杯上。
“这杯子是你送给昊东的吧,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姜明心的脑袋瞬间宕机。
“不就是一个杯子?”
“傻孩子,一杯子,一辈子,那小子是在隐晦地在向你告白,讨要你的一辈子呢。”
林悠忍不住摇了摇头,轻笑着握住她的手,“而你没拒绝,还给他了。”
姜明心半天没回过神。
“我,我以为他只是想要个礼物,没想那么多。”
她想要解释自己其实没那个意思,但又怕真的解释了,林悠会觉得她在玩弄邢昊东的感情,一时急得红了眼。
“你怎么这么不禁逗?整得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这一辈子的事,哪里是一个杯子就能承诺的?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不必那么紧张。”
林悠把葡萄杯放进她手里,“我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内疚,只是希望你知道,昊东她对你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甚至,算是不顾一切了。”
姜明心忙不迭地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是认真的,只是我太悲观了,总是想得太多,顾虑太多……”
“你不必因此而自责,两个人要在一起本来就不只是相互喜欢就够了的。”
林悠宛如一个谆谆善诱的大姐姐,包容着她的骗子与脆弱。
但她接下来的话,又让姜明心陷入了惶然。
“我这次过来,其实还有个目的,就是单独给你做一下心理测试。那两名精神病医生是我安排的,报告虽然是真的,但却未必百分百可靠。”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仪器还是测试卷,摆在了姜明心的面前。
姜明心表情骤变,“所以说,你和邢昊东还是怀疑我有病?”
这位林医生还真是厉害,先故作理解降低她的防备心,实际上却心机深沉,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