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有农家妇人有这样油光水滑的青丝,哪里的农妇有这样光滑白皙的面皮,他心里冷笑。
手指勾上她的下巴,重复道:“留下来,如何?”
“不是说想出去看看么?留在这里,一路南下,过了冀州,到时候去长安,去扬州,说不定银霄在这里,真能实现心中所愿,游遍十三州郡也不是不可,还有人保护你,如何?”
她手指揪着大氅上的皮毛,小腿都在颤抖。
“这样一来,我若是想,即刻也能见到你。”远处飞过几只寒鸦,他远远瞧了一眼,收回视线,“等我腻了,银霄也能继续接客,军中狼多肉少,做起皮肉生意来,不比翠华楼难,尤其是一场大战结束,几十个浑身血汗的泥腿子,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轮番操弄,每到那时候,要死不少营妓呢。”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她声音颤抖,“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我说了。”他淡淡道:“等我腻了。”
“怎么样才会腻?到底要多久才会腻?”她眼睛通红,仰着头,眼泪才没流下来。
“沈银霄,你还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他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来。
她呼吸一滞,干涩道:“是。”
“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好几年。”似是看她几乎凝固一样的脸色,他脸色也算不上和煦,甚至有些冷。
男人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里,温度沿着相接的皮肤传递到女人的手心手背,他嘲讽一笑:“谁知道呢。”
“也许,以后有了更合我心意的女人,我就对你腻烦了。”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放到自己身上。
她手一僵。
他握着她的手,上下缓缓游弋,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里的,不是被关押的那座,而是一座更大更复杂的营帐,大帐周围矗立数十个执戟军士,帐内一应器具应有尽有,一进去是议事用的前厅,绕过漆木屏风,是休憩的床榻。
“卸甲。”
男人的声音冷淡到极致,方才的兴致似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半垂的凤目睨了她一眼,站在榻边,等着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