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直不说话,神色奇怪地看着她,银霄壮着胆子,色厉内荏道:“看什么!”
他有些头疼,别过脸,叹了口气。
“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干?”她皱眉,有些心虚道:“你不信我!”
虽然她一开始进来时确实想着要报复他,找几个男人来,但是她确实也什么也没干吧。
魏承呵笑一声。
“我信。”
魏承唇角勾起僵硬的弧度,盯着她,一直把她盯得有些心虚。
他一字一句道。
“王银霄。”
“以后再敢来这种地方。”
他顿了顿,极力缓和道:“你叫几个,我就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
“还有你那个什么兰溪,要是再敢撺掇你来。”
“你还真跟过来。”
“她的腿,也打断。”
银霄打了个寒噤,半晌,木着脸“哦”了一声。
看她一脸不屑,魏承太阳穴又抽起来了。
奈何她如今是落了灰的豆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魏承给她拿了一副幕篱带上,薄纱遮住面容,旁人看起,只看得出身形轮廓,他让人去给席上递了话,不等人出来送,便抓着她的手往外走。
回了宫,他用力一把拉上寝殿的门。
“砰——”
巨大又沉闷的声音在空旷华丽地殿中回响。
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回来,气也都消得差不多,僵持着一前一后进殿,殿中的侍女纷纷有眼色退下。
她在床上坐了下来。
闻着她身上的脂粉气,他气又不打一处来,“去洗干净。”
她站起身,往浴房走。
他皱眉盯着她的背影。
等银霄被宫女们七手八脚地伺候着洗了一遍,穿好衣服出来时,宫人说丞相已经走了。
说是前殿有大臣有事要面见他。
走了也好,杵在这里她看了也堵得慌。
带着九思和沛霖用了晚膳,她又检查了一遍他们的功课,两个孩子都很好,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听说朝廷已经在准备南巡的事宜,她摸着还有两个月就能临盆的肚子,开始畅想起出去玩的日子。
南巡能去好多地方啊,扬州,荆州,蜀中。
虽然魏承嘴上说着带她出去散心,实际上很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是还是不妨碍她的高兴。
到时候他可以忙他的,她自己出去逛。
反正有他没他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魏承专门抽出一天时间,拖着她去看翻修快完工的御舟。
百丈宽的大运河上,船体巍然好像一座大山停泊在河面,十几道桅杆撑起皮帆,高耸翘起的船头一直到船尾的甲板上,光是容纳人数就可以达到上千人。
记不清楚负责建造御舟的工匠在一旁说的话了,有魏承听着就够了,几个负责的工匠一字一句弓着身子在他身旁汇报工作的进度,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她就负责到处看看发发呆脑子里遐想一下南巡生活就好啦。
魏承正听着几人讲到这船日行多远,忽然转过头问她冷不冷:“河边风大,要不先上辇车等我。”
一旁存在感极低的几名工匠并少府令都立刻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