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便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跑过来招呼，看人似乎挺机灵的，三下两下的给他们擦干桌子，邀请入座。
朱献挪动着自己的胖身子，艰难的坐在横椅上，给活计做了个介绍。
“这位是曹安，咱们青衣署新任的水绣，日后水旗就有两位水绣啦。”
“啊！原来是曹大人，失敬失敬，小人齐艺，也是青衣署的，在这清茶阁兼任掌柜与活计。”
听这位的自我介绍，曹安心底，一股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个掌柜，还要兼职活计，整个茶室就他一人忙活，可以想象这地方有多潦倒，根本没什么客人会来。
曹安看着吊牌下的价目表，五纹钱一碗：“伱这地方就卖茶，能赚钱就怪了。”
齐艺听闻，脸色也是一愁：“是啊，这个月卖出的茶叶寥寥，怕是又要亏了。”
“没事，这也算是咱们青衣署的唯一据点嘛，牺牲一些也很正常。”朱献拍拍齐艺的肩膀以资鼓励。
变相的，也向曹安透露了一些消息。
这茶楼只是副业，真正的用途是联络使用，青衣署从军队退下，他们的底牌怕是没那么简单。
一旁的应火绒，轻轻抿了一口茶，寡淡的味道让她小嘴一撇。
“不好喝。”应火绒是肉食主义者，根本看不上这种高雅的玩意。
曹安同样看不上，那外面的人就更看不上了。
“好好一家店铺，被你们这么经营，真是浪费。”
“咦？曹安你懂经商？”朱献听到他的话，连忙问道：“我这的布局，是按照别处茶馆弄的，我看别人生意挺好。”
“别人的茶馆开在哪？”
“西市。”
“对啊！西市鱼龙混杂，东市高端大气。你在东市这么繁华的地段，租铺子卖这么便宜的茶，不亏才怪呢。”
朱献的眼睛一瞪：“我卖便宜还有错了？”
“当然有错，来这的谁不是富得流油？你一碗才五纹？看不起谁呢？把这地方翻新一下，改成一碗五两。”
曹安这突然一个抬价，让朱献整个人惊在了原地。
“卖这么贵，有人来买吗？”
“弄出些特色，自然就有了。”
“例如？”
“例如你们花更多的烤翅，请应火绒出手，让她去南山给你们采一些稀有药材回来，糅入茶中，那就是独一无二的特色茶。”
“咦？需要我帮忙吗？没问题，南山我最熟了。”
放应火绒回森林里玩耍，还能赚一大波的烤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朱献依旧愁眉，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办法，但怪味茶，也要有人欣赏才是啊！
“茶只是一个噱头，加点东西给来客心理平衡即可。重要的，是需要一位说书先生，我看齐艺就不错，人挺机灵的。”曹安点名了这位青年。
看这位表情丰富，处事机灵，应该是个说书的料。
“可我没听过什么故事呀！”齐艺一脸的委屈，他很想帮忙，可惜力不从心。
“你没有故事，火绒有啊！”
曹安一指身旁的这位：“她可是南山学院毕业的，知道很详细的考核制度。把这些编为故事，会吸引很多人的关注。”
南山学院，整个大兴王朝最高的学府，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去。
应火绒深受院长宠爱，只要流出一些消息，定能吸引一大批的家长前来，这五两的茶，不过是听取情报的茶位费而已。
若是遇上些提问的，直接来一句下回分解，他就得乖乖明日再续一杯。
或许卖出的茶不会很多，但保持收支平衡肯定是够的，家长的钱，最好赚了。
朱献听着曹安的安排，感觉赚钱有望了：“还有别的吗？”
“当然有，你甚至可以抽取一些无关紧要的秘闻，隔三差五的分享出来。”
“这些秘闻，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你可以查阅古籍，可以直接问应火绒，甚至可以……询问这位老先生。”
“想必以这位老先生之能，定有无数故事要与我等晚辈分享吧。”
曹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眼前的老者躬身见礼。
没错，一位老者出现了。
曹安完全没看清对方的身形，只是一个恍惚，他便坐在了面前。
别说是朱献，就连应火绒这纪律散漫的，都乖乖喊了句：“庄老”
我就知道，这青衣署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