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县,在范当家给他的消息里,也被称作圣山县。
因为那座所谓的圣山,就在这天山县的管辖范围之内。
曹安现在怀里还有一块腰牌,是范当家塞给他的,说那天山县的县令是他旧友,找上那位,可以得到最好的安排。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乞丐告诉他,那位县令死了?
“如何死的?何时生的事?”三阳知道曹安关心此事,又扔了二两银子过去,算是买消息的费用。
乞丐激动的用银子擦擦衣服:“我就知道,这消息肯定值钱,我不远千里跑来,就是想去京城卖情报的,没想找对人了。那县令啊!早在一个月前就死啦。”
曹安与三阳对视一眼,感觉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息。
区区乞丐,是不敢空穴来风传递假消息的,偏偏他们又没接到县令身死的消息。
甚至上个月,范当家不也回来过吗?他见到的又是哪位?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是。”乞丐鞠了个躬,把事情娓娓道来。
要说这北燕之地,可真是天灾人祸。
突降暴雪,很多地方都遭了灾,毫无防备的游民们,只能匆匆把牛羊赶回了县里,期盼避过这场暴雪。
乞丐平日里就是游手好闲之辈,这天气突然转凉,他这没吃没喝的,也熬不过去啊!于是便大半夜的,准备寻一处地方,偷些东西回来过冬。
不想这时,他撞到了一伙贼人,正在刺杀县太爷。
“你拉倒吧,大半夜你随便走两步,就看到了县令被杀?”
送来素面的老板娘嘀嘀咕咕的骂道,她最讨厌这种乞丐了,人脏卖不了肉,还胡言乱语的影响她的客人。
乞丐连忙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县令本来是披着黑斗篷的,被人刺杀之后掉河里,在水面挣扎时,才被我看清了面目。”
“那伱怎么不被杀?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我当时在桥底啊!看到县令被刺伤落水后,我就连忙逃了。那伙贼人都跳入水中找人去了,没注意我。”
曹安浅尝了一口面,没感觉什么特殊的料,也就放心的吃了起来,这大冷的天,有一碗热面垫肚子,的确舒服很多。
可这面虽然没问题,但乞丐的话,却是听着漏洞百出。
大半夜的,乞丐遇上县令被杀?然后乞丐就跑了?这是不是过于巧合了些?
正听着,不远处的一桌,突然传来了笑声。
“你这乞丐啊!就会到处骗人。”
“我没骗人,我骗人天打雷劈!”乞丐也怒了,发下了毒誓。
可对方根本不信:“这种毒誓,前几日还在我兄弟嘴里听过呢,他也说看到县令被杀了。”
“什么?他也看到了?也是在东头的桥上吗?”
“什么桥上,他是在一处山脚下看到的,县令当时被人追杀,刀子穿胸而过,尸体都被那群黑衣人扛走了。”
众人:???
什么情况?又一种死法?
曹安看看面红耳赤的乞丐,又看着那位义正言辞的年轻人。
所以他俩,到底谁在说谎?
“兴许两个都是骗子。”老板娘靠在柜台旁,不屑的甩了甩手帕。
“我们这店啊!平日里很多来往天山县的客人,县令若是真死了,我这肯定有消息。我昨日还听说他在赈灾发粮呢,不还活得好好的?”
嗯,老板娘倒是说的有理。
兴许这二人,一位是骗钱的,一位是凑热闹胡扯的,同一个县令死两次,那不是开玩笑嘛。
砰!
正想着,一位壮汉气喘吁吁的冲入了店里,二话不说,端起柜台上的酒就干了两碗。
“哎哎?这位爷,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后面有人追杀您吧,我们这店小,可不惹事儿啊!”老板娘看着眼前这位也不像肥羊,怕惹麻烦,急着要赶人。